贺兰玉林此时已经怒不可遏,他心里十分清楚,定然是西云国的那帮家伙寻上门来了。只见他毫不犹豫地吹响手中的竹哨,刹那间,一群身影如鬼魅般闪现而出。然而,这些人个个身材魁梧、孔武有力,一眼望去便知皆是武艺高强之人。
“务必妥善处置!必须留下活口!”贺兰玉林面色阴沉地命令道。
“遵命!”众人齐声应道。
话音未落,贺兰玉林已然小心翼翼地抱起墨白,转身迅速离去。不过,他们并未走出酒楼,反倒是朝着顶楼直奔而去。原来,这座酒楼正是贺兰玉林所开设,平素闲暇之时,他常常带着墨白前来消遣玩乐。只不过,知晓此酒楼真正东家的人寥寥无几,即便是掌柜本人对此也是一无所知。
待进入房内,贺兰玉林方才惊觉墨白的腹部竟染满鲜血。想必是先前的伤口再度迸裂开来。想及二人在外游历已逾一月有余,途中遭遇一伙草寇袭击,当时墨白挺身而出替他挡下一剑,致使伤势加重,不得不提前返回宫中。而此事,他们未曾向任何人提及。
适才遭受唐瑞渊那狠狠一踹,恐怕这次受伤更是严重至极。
““小白,来,我帮你把伤口处理一下哈,可能会有点疼哦,不过你要是觉得忍受不了一定要跟我说呀,可以吗?”贺兰玉林满脸愧疚地凝视着眼前的墨白,轻声问道。
在获得墨白肯定的答复之后,他才敢轻轻地、无比谨慎地帮墨白褪去那件已经沾满血迹的外衣。当看到那原本用于包扎伤口的绷带此刻已然完全被猩红的鲜血浸透时,贺兰玉林的心猛地一揪,疼痛难忍。
贺兰玉林全神贯注、谨小慎微地处理着墨白的伤口,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轻柔,仿佛生怕给对方带来一丝一毫额外的痛苦。等到终于完成所有的清创和包扎工作时,他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此时此刻,看起来真正像是伤员的反倒成了那个刚刚还在专心致志处理伤口的人。
墨白缓缓抬起手臂,用自己那略显苍白无力的衣袖轻轻拭去贺兰玉林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并以一种异常虚弱但却十分平静的口吻说道:“放心吧,我真的没事儿,只是伤口不小心裂开罢了,没什么大碍的,不必过于担心啦。”
然而,尽管墨白说得如此云淡风轻,但贺兰玉林心中的痛楚却愈发强烈起来——毕竟,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墨白根本不可能遭遇这样的不幸!
“对不起啊,小白……都是我的错,是我没能好好地守护住你,让你受这么重的伤,一切都是我的罪过……”贺兰玉林紧紧握住墨白的双手,声音微微发颤,眼眸之中充满了无尽的怜惜与深深的自责之情。
““那你可要好好补偿我哦。”墨白的声音轻飘飘地传来,仿佛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
“好啊,小白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一定统统满足你!”贺兰玉林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墨白身上,眼中满是宠溺和纵容,完全没有心思去琢磨此时墨白话中的深意。而这一切,恰好被墨白敏锐地捕捉到了——属于他的机会终于来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