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上官清流这番劝慰之语,即刻令得穆隐败下傲气,亦是使得丛玉心生敬意。
微微呷了口茶缓口气,上官清流再度出声,“凡事,皆不可以自身所处堪之,必是需得顾全大局!丛大人心向君王,自是以为穆隐兄乃是存了异念,恐不除之有朝一日被旁人蛊惑殃及大汉。却是,可曾立于穆隐兄之位量测?他所能必是举天下之内不得几人的,如此大才竟是只得没于江湖,怎会不于朝堂生了怨怼之心?然,终是江湖皆为侠义之士,自是不得其寻了旁的心思罔顾国家安危,这方是圣上所思所谋,如此忍痛相纵,必是思虑周全方为之,否则,清流怎会如此轻易便将隐兄接于身侧相辅?若是圣上存了杀心,丛大人必是早早得了消息出手了,可还会有今日这直面之时?”微一笑,“于隐兄一介布衣圣上皆是如此费心费神,何论满朝群臣?隐兄所见自是有其不堪一面,然怎知皇上非是用得其所长而避其短?更是,隐兄可知私下寻你为得鸡鸣狗盗琐事之人已是皆获了不同惩处?丛大人该是明了的,恐尚且疑惑皇上乃是因何那般又是如何越过你那所辖所属得了精准消息吧?”
丛玉猛然抬头,方顿悟近几载皇帝确是相告其查证些许官员私下之事,仅是他并未多思竟是因得穆隐之故,今日被上官清流点破,方豁然。郑重一礼道,“难怪皇上赞许上官大人才思不菲,此时玉方明了!还请大人恕玉过往不敬之失!自今日起,玉便是诚心听命大人差遣,再无杂念!”
上官清流双手相扶,“丛大人过誉了。清流不过受了圣上点拨方揣度而得,较之我等,皇上确乃劳心劳神,我等方该尽己所能为其分忧才是。”
穆隐亦是受得震撼不小,他从不曾思量过上官清流所言,却是细细想来便觉有理,暗自赞叹终是我有眼光,竟是欲要以他为谋,如此聪颖之人必是可助我成就大事!思及此处亦是郑重一礼,“穆隐浅薄,日后还请上官贤弟多多训导才好。”又是转向丛玉,“虽是不知这位大人身份,却是穆隐一介江湖草莽,方才失言之处还请宽宥。恰如上官大人所言,隐断无相害我大汉之心,日后亦是不再心生怨怼,如今可助使团一臂之力,自是竭尽所能、必不有失!”
“好!穆公子亦是江湖侠义心肠,丛玉佩服!”
短短两盏茶之际,便是生出彼此惺惺相惜之情,一旁的孟子之与闻止静自是乐得见此景的,更是于自家长兄之能钦佩至极。
几人又是商议了一番,便是定下于楼兰皇城之内、驿馆之中如何探查楼兰国主与闲王之事,却是当着丛玉面前,上官清流与穆隐有道一致不曾提及与我甚是有关姬伯之事。
直至丛玉起身离去,穆隐方松口气,再现了那毫无规矩散漫之态,斜倚着座椅道,“上官清流,难怪莫鸣如此看中欲要以你为谋士,当真你年纪轻轻担得此重任!恐是我等世家,便是最为机敏的梁青皆是不得你这般全局谋划之能啊。呵呵,若是……哎,不提了。”念及梁青,穆隐便是想到了龙泉,暗自叹息我这匆匆婚事似是并不尽如人意。
“隐兄过奖了。” 上官清流强掩笑意,心内自是暗喜,念及恐是我这般信重他可使之尚有旁的可为之机,双眸便是现出异样光彩。孟子之与闻止静自是明了自家大哥必是欣喜若狂,唯有穆隐不曾察觉,仍是哀叹我遇人不淑。见穆隐似是并无喜色,上官清流微一拧眉,“不知鸣儿因何欲要以我为谋士?又是需得如何大能?可会助她成就大事?”
“哦,我所知并不详尽,早知便不该多嘴,莫鸣定是欲要与你当面相请的,却是我一时未忍住。我等世家各自所能不尽相同,然似是尚需得一谋士相佐,却是我并不明于我等世家此人何来,哎,若是城弟该是较之我知之更甚。”
“那,不若隐兄将莫姑娘身侧世家粗粗讲解一番?大哥心中有数方便于大有可为啊。”闻止静怎会不明其兄所想?
穆隐闻言抬眸,见其三人皆是满怀期许之态,心思即刻一转,坏笑道,“如此秘事自是需得莫鸣亲自讲与贤弟一听啊。”果真此言一出上官清流耳廓微绯,穆隐便是笑意更甚,俯身凑近低声道,“我自府中一众幼弟处闻得清流老弟似是与莫鸣有心?呵呵,为兄便是这几日全做代我等世家校验与你,切不可如那龙泉……呃,咳咳,愚兄有些饿了,尚不曾用过朝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