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王心内虽是有喜,却终是惊惧占了上风。须知与国主同浴必是同等尊位之人方可为之的,即便楼兰较之大汉甚是不足挂齿,却终是身份有别,若是汉皇知悉……思及此处,闲王便是暗自懊恼不该多言一赞的,现下竟是进退维谷。
楼兰国主似是并未参透闲王所忧,仍是兴致盎然径自滔滔不绝亲与闲王相荐楼兰独有奇花异草,并不觉有何不妥之处,竟是渐渐将闲王忐忑之心境安抚平顺,直至蔡大人去而复返身影再现,方再令闲王俊眉微蹙。
“陛下,闲王爷,寒暖宫现已妥当,还请陛下、闲王爷移步。”
“陛下,小王……”
“好。”楼兰国主本是含笑应声,却被闲王之语错愕,愣怔片刻似是方顿悟一般,朗笑出声道,“王爷无需如此谨慎,于孤而言,大汉皇帝自是孤不可及的,既是不得亲往大汉朝拜觐见,便全由王爷代劳了。故而,王爷万勿推拒,想来汉皇自可明了孤此意乃是向大汉称臣之举,断不会为难了王爷的。”
此语一出,只见楼兰一众仆从宫人以蔡大人为首具是朝着闲王躬身施礼,敬之如国主等同之态,使得闲王身后数名随从顿时一愣,闲王亦是震惊不已。
“陛下!”闲王虽是从未将这楼兰国主放于眼中,却是方才大殿议政之时并不见其有半分退让言行,又是礼数所缚,故而现下自是有些不解。
楼兰国主此刻肃整了面色,亦是朝着闲王拱了拱手,“哎,虽是有些难于启齿,却终是需得求告汉皇一助,故而,闲王便是容孤细细道来。”侧身扫过一周,“于此皆是孤之亲信,否则,孤岂会……哎,令闲王见笑了。”
闲王微微有些错愕,反思便是一瞬明了,自身亦是亲见的,那楼兰国师姬伯……眼下再见楼兰国主果真这般谨小慎微,方生出些许怜悯之请,暗叹这一国之君竟是如此艰难,尚不及自身区区一个王爷……
“小王怎担得陛下如此!”慌忙扶住楼兰国主,闲王面露难色,却是须臾甚为善解人意道,“罢了,小王便是放肆一回,权当代皇兄一询陛下之忧,还望陛下体恤。”
“王爷言重了,请。”
“陛下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