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使团一众使臣皆有些面面相觑,惊异这楼兰国师竟是如此目无尊上,又是瞥了自家两位正副使,见得二人具是面色如常含笑旁观,并未显出丝毫质疑之色,复各自收敛心思,佯装置身事外。
闲话过后,上官清流将大汉天子命其转呈楼兰国主国书呈上,就两国开放互市、往来商旅、睦邻止战等诸事详加参议。虽是大汉仰仗国土广袤、兵强马壮,却并未曾过于苛待楼兰,故而楼兰国主仅于一处缴纳往来营商赋税之事微微有所改动,便不再有疑。而姬伯自始便是为楼兰谋得更大益处,并无旁论,又是赢得上自国主、下至百官交口赞誉。大汉使团众人见得楼兰虽是疆域颇简、人丁稀疏却并不失自立之能,尤是如此与大汉相议中端得起一国之威,毫无趋炎附势、卑躬屈膝之态,倒也生出几分敬意来。
“哈哈哈,好!孤未料得竟是如此便商定两国邦交,余下的虽是尚有细枝末节需得副使大人费心操办,却终是孤与汉皇之间再无异议,那便由国师代劳余下事务,辛苦两位大人了。”
上官清流与姬伯同时起身施礼,“外(老)臣谢过陛下信重!不敢担陛下道劳。”
楼兰国主甚显欣喜之态,“如此孤便是躲懒了,”转向闲王笑道,“闲王爷,尚未曾相邀王爷一览孤这皇宫景致,不若今日孤陪同王爷一游?”
闲王忙起身施礼,“国主陛下圣意小王岂可辜负,请。”
满殿朝臣纷纷起身恭送楼兰国主与闲王先后迈步出了殿门往皇宫内院而去,方依着规制由外事臣子将一众大汉使臣领了旁处,唯余下上官清流与楼兰国师姬伯比肩同赴楼兰御书院完备国书事宜。
“师傅。”出了议政大殿未远处,兰鲜便是一身华服立于回廊之下,遥距姬伯与上官清流尚有丈余已是躬身施礼。
“鲜儿啊,刚巧为师与副使大人需得完备两国国书,你便是一同吧,恐是待陛下与闲王游览皇宫之后尚有国宴,届时恰可由你一展所能与大汉使臣一较。”言语间,姬伯并未看上官清流,那满脸笑意及所言之事,似是楼兰国主乃是后生晚辈一般,竟是无需一询更是需得有何顾及。
上官清流面色无改,清冷肃整令人不辨喜怒,闻此言亦是毫无异状,直至兰鲜斜睨于他方启唇,却是微微侧首朝着紧随身后半步的孟子之,“二弟,去相告祝知寿,王爷现下与楼兰国主陛下同游楼兰皇宫,他无需忧心。然,筹备晚宴助兴之事却万勿懈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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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之含笑“回敬”了兰鲜一眼,拱手一礼,“喏。大哥安心,弟弟必是责成祝将军不得搅了楼兰君臣雅兴,定是令得楼兰一观我大汉之能。”言罢转身离去。
“嗯。”上官清流回转身形又是朝向闻止静道,“三弟,你且随为兄与国师大人一并处置国书事宜吧,哎,昨夜宫宴为兄不该代王爷挡下颇多酒水,现下竟是有些混沌不甚清明。幸得你相随,否则为兄恐会有负皇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