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得他等相辩之语亦是大为不解,随手便是翻阅起来。恰如轩辕平所言,此卷分作上下两部,上卷具是如何施法于人可令其受施令者指令行事,然解法却亦是仅需得破了那施法之物便可,故而尚算不得如何邪祟,不过仅为不易寻出那施法之物为其关鞘所在罢了。而下卷,则是甚为详尽注明何为蛊术,蛊术与中原医术如何相辅相成,如何制蛊、下蛊、解蛊,以及中蛊皆是何状云云。却,待我览至“人偶蛊”之时,那一旁另行标注的字迹顿时引得我眸色大张。
急急抬首望向傅家主,“世伯,儡纵解药配方可是如此?”复将竹简推至他手边,我即刻沉思起来。
傅家主俯身凑近,待其亦是看清后同样大惊,“姑娘,这……这便是儡纵解药之方啊!”复又细细看了一遍,“断不会错!方才老夫仅是粗粗览过,并不曾细细一观,竟是……既是如此,岂非这藏卷该是归属魔灵一党之物?”
“世伯,你看那‘人偶蛊’可与儡纵极为相近?”
“是,仅是老夫自龙将军血中察查的儡纵少了味最是紧要的南疆蛊虫,方致那效力仅为我傅家所载儡纵药力六成之数。”
我微微颔首,“那便是了。”
梁青转了转眸子,试探一问,“鸣儿,你可是疑心这藏卷乃是被人瞒了魔灵有意转赠旁人的?可,”拧眉犹疑却是不得不道出口,“可会是那满家之人?”
“怎会!”穆隐身子往后跳了跳,万般不可置信之状,“满家若不是早与魔灵一党沆瀣一气,又岂会那般行事?反之又因何如此效命?”
他四人皆是将眸光汇集于我,我长长呼出一口气,略带感喟道,“恐是这其中另有隐情。若是此卷乃是魔灵所有,岂会遗失?那儡纵又怎会独独缺了最为紧要之物?故而,满家尚有欺隐之事。”
轩辕平不甚笃定出声道,“姑娘,若是如你所揣,这典籍恐乃是初始大战之后方存的,否则如何有解药之方?”言罢看向傅家主。
傅家主滞了滞方领会其意,“可,如今我傅家承袭所存已是尽毁,老夫当真不知记不得先祖可曾与满家透露过儡纵解法。”
穆隐左右扫过,怯怯道,“当真你等皆是不觉恐有人窃得此卷吗?”
轩辕平起身,“姑娘,平再去细细查问那道人,或恐可知其先祖于那巫医之事。”
“平兄,不必了,”梁青白了穆隐一眼朝着轩辕平开口,“那人本就为小人,其所衷皆是钱帛之物。何论其外祖家具是目不识丁,如何详加所记那巫医之事,即便有,恐皆为妄言为得哄弄孩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