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儿!”梁青俊逸的面庞尽显悲愤不甘,夹着怒意道,“誓要报得此仇!”转身便是寻至羽默身前,单手提着他的衣襟将其拽起,不顾他已是失血过多煞白的脸色,另一只手自袖中滑出一枚暗器,毫无停歇直直插入羽默肩处,狠狠剜下一块皮肉,“讲!你等乃是何人!主上又是谁!”
羽默本是因得失血加之中毒轻度昏迷,被这一剧痛生生强制唤醒,紧拧的双眉及猛然瞪大的双眼无不表明他现下正是受了何种痛楚折磨,却是看清梁青面庞的刹那露出嘲讽笑意,并未因得剧痛而呻吟出声,反是含笑开口,“怎么,便仅是如此?哈哈哈,来啊!”那嘶哑的声音甚是雌雄莫辨,仅是额间的冷汗方彰显他痛苦之状。
“青兄停手!”我闻声未及拭干泪痕便望向外间,见得梁青欲要再度抬手相害只得先出声喝止,随之快步近前,抬手握住他持暗器的手,一时竟是拿不下他因得暴怒而握紧的箭头。“松开!”见他依旧迟疑,缓下声来,“青兄,如此与那魔灵何异?即便将他拆骨剥皮,季夫人亦是不得复生了,且此些不过皆为小卒受制于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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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好大的口气!”羽默虽是遭遇现下之状,竟是毫无惧色,“你便是那传闻中复世战神?嗬,区区不通武功的及笄女子,如何与主上一较?且是你等皆以良善者自居,便是这般行事的?”
“你!”
我极力攥住梁青的手,梁德才亦是近前助我,方使梁青将羽默大力甩回榻上,而这一举动更使得羽默喷出一口血来,却依旧保持着嘲讽之容。
我面色微凛,见他已是强弩之末却仍旧如此执着,与那姬伯竟是生出些许好奇之心,轻声开口道,“你口中的主上乃是何样之人?”
羽默及满屋众人皆是一愣,似是不明我因何一问。
“可使得属下甘愿如此为其舍命亦是维护的,想来定有其超绝常人之处!”我继而缓缓道来,“若一概论之为大奸大恶之徒,恐是难以如此收拢手下人心。须知,蝼蚁尚且贪生,何论于人,更是于这般生死之前。”盯着羽默微微有些裂痕的表情,我满是云淡风轻,将心内满是欲要探求之情尽现无疑。微微止了一瞬,“羽默?可是?你安心,你身后之事我莫鸣必是周全完备,断不得你葬身荒野、尸骨不全。呵呵,”清浅一笑,“非是为得令你道出实情方如此诱哄,你该是明了自身大限已至,便是你欲要多言皆是不得了。”
随着我声落,他便是吐血不止,喘息之间皆是出得多、入得少了,却满是疑惑望着我。
莫达举步近前立于我身侧,出声道,“在下原为楼兰国师府所辖府兵,因得授命潜至玉门关残骸忠良险些命丧荒山,若非妹妹相救又是不计前嫌认作义兄,恐是不得尊驾这身后尚可得以保全,必是遭野兽啃食殆尽了。尊驾安心便是,妹妹绝非言而无信之人。却是,你我皆是误入歧途,仅是我侥幸早早得遇妹妹罢了,若非尊驾以死相搏,妹妹必是善待不得令你如此枉送了性命的。”恐其不信,便是将那国师府标识随手描出示于他眼前。
梁青那一剑如何,在场所有人皆是亲眼所见,若非我不顾遁去的蕊统领及时点下其要穴、傅家主即便匆匆亦是为其上了极佳止血药粉,恐是当场便是致其血尽而亡了。
仅是因得众人皆是中毒又是季夫人伤重,未及可有过多顾及,羽默或恐能得以施救,然现下却,已是回天乏术了。
羽默闻言便是欲要大笑,却是被不断涌出的鲜血阻住,“哈,咳咳,噗,”艰难地拭了拭血痕,羽默望向我,那眸光已现涣散之状了,“命……数!主……上……国……师……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