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青见我已是不复看他而是开始为自己布菜了,方显极为大度之态,边是殷勤为我再选了一种菜品搁置我面前陶碗之中,边似闲话一般,“皆可,鸣儿欣喜便好。”却是自己的一副玉箸并未撤去,而是压住我的,甚为戏谑出声道,“我自是放心于他的。”
我被他此举即刻生出了几分不满,靳伯亦是面色微变,唯梁青径自撤去玉箸继续夹菜了,却……
“哦?泉竟是不知梁公子如此放心旁人。”声随人至,门处厚帘一挑,龙泉便是迈步而入,面色已是极为不善了。
我见他这般自是明了定是他于门外听得梁青之语,却是庆幸不曾见到那更为越矩之为,亦是懊恼不该因得此处为上官府便安了心并未曾设防而致不曾使得顺风耳之能。
起身含笑,“相公,可曾用饭?”
靳伯亦是随着我起身,梁青却是冷哼一声继续着独自餐食。
“嗬,鸣儿可是忘了现下该是于家中与母亲同食的?”本就怒意不浅了,现下见得我竟是这般与旁人,尤是梁青一道餐食,龙泉便是有些口不择言了。却是言罢便懊恼,不该同着外人这般与我相争的。
我本是正欲相询他是否回转且是可有何不妥之处的,便是闻他之语一时念其龙夫人恐是所备甚众却不得我往,便是心生几分愧疚。
“龙泉,你与鸣儿并不曾于龙府行过大礼、认了双亲,故而那便是你龙家,与她何干?再者,”梁青亦是存了一腔火气尚未得以宣泄,恰正是因得他龙泉之故。而今日又是因得他先前之举方引来恐是宫中贵女青眼,现下竟是对我这般大呼小喝,便是一股脑皆压不住了。搁下玉箸亦是缓缓起身,“你是何身份竟敢如此与她这般言语?”
实则靳伯亦是于龙泉方才话语间露出的不满之情甚为不悦了,想自家少主将我呵护备至从不曾苛责半分,且一向礼让有佳不愿破了男女大防,却竟是这龙泉私下不知行了何种计谋令得我于玉门关便与之匆匆行礼成婚,如今恐是自觉已是得了我便这般不知善待,实乃为自家少主不得我芳心而不值。
龙泉见得梁青竟是这般话语,顿时气由心头起、恶自胆边生,然终是敌不过我那似是带有些许愧疚与焦疑神色,便是径自近前拉了我的手便欲离去。
梁青岂会如他所愿,抬手便是拦下。
“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