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泉见众人皆是沉默不语,登时明了必是我伤感备至方使得他等生出此等怨怒之情,深施一礼、怯怯开言,“泉知晓众位兄长怨怼之情,然既是鸣儿已为吾妻,泉必是会护其周全的。舅父已是将庄副院判请得,还望众位兄长允泉亲见鸣儿以致愧歉之情,万不得误了为其诊治啊。”
此语一出,便是莫家兄弟以及骆弈城再无阻拦之心,皆是哀叹一声,莫达望了众人一眼,开口道,“龙少将军,非是我等不明事理,实实乃是此番妹妹受了极大委屈。你该是明了,自是你二人一处,我等便是不愿如此。唉,罢了,凡事必是要清毒为先,于旁的,便是皆由妹妹处置吧。”侧了身,“小志,你领着龙少将军往你莫姐姐院子吧。”
莫武被莫山微微扯住了衣袖,亦是不再阻挠,转身坐于案几旁暗自生气。骆弈城便转向闻止静,客套数句送他出门。莫达则是摇摇头忙自己的事去了。
我正在案几处执笔给钱师兄修书,便是闻得房门开启之声,并未抬首,便是笑着开口,“小志,可是又为我备了何物?”未得回应,我方含笑抬眸,入眼的,便是龙泉那赤红的双眸与甚为落魄、憔悴的容颜。
“鸣儿!”他微颤着抬手近前,面含疲惫却是双眼满是愧疚、懊悔、激动、怜惜之情。
我敛了笑意,微蹙双眉,置下竹笔,缓缓起身,却侧头避开了他已至我面颊的手掌。
龙泉再难抑制心内那早已溃堤的思念,将我紧拥入怀,丝毫不敢放松,未恐我再度离去。
被他紧紧箍住,我有些难耐,却是明了此刻他必是伤怀的,便并未挣脱,却也未回应,仅是垂着双手面色凝重。
过了些许,龙泉觉出我似是冷漠,忙放开我,却仍是紧握住我双臂,与我面面相对近在咫尺,“鸣儿,这一日一夜,你可安好?那毒可有反复?可有何不适?万不可瞒我。”
我垂眸不愿于他对视,便是被他强硬抬起下颌,他那焦急、惊惧、狐疑的眸子便是看入我眼内,心下亦是难耐。“我,尚可。”
如此冷漠之状,乃是龙泉自识我便不曾见过的,更是令得他心内酸涩郁涨,“鸣儿!莫要如此待我,可好?你可知,我,”那声音涩滞,龙泉恐是不愿令我见他如此,便是深深喘息一下,转了笑颜道,“舅父将庄祁请了回来,鸣儿可允我将其带来为你一诊?”
我明了他必是恐我仍是不愿与其归家,方如此言说,微默了默,“好,那便烦请庄副院判一走吧。辛苦舅父了。”
最终这一句,似是为龙泉下了解药一般,他便是笑意满满,“若是可尽清余毒,那便是不妄负济世兄与舅父此心。鸣儿,午后我便是将庄副院判带至此宅内。”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