辨不出此言冷暖,我亦是未敢起身,“陛下岂可如此,便是将国师与众位大人置于何地?且即便顾名冒认,必是不可服众,望陛下慎思。”
“哈哈哈哈,好!公子果真义士!富贵不淫、贫贱不移、威武不屈!好!孤并未看错啊!”果然,方才之言不过为试探罢了,恐是若我当真允下,必是引得杀身之祸!只是,这所图终是为何呢?
“顾公子快起身吧,”蔡大人忙将我扶下落座,我方只得将疑虑暂且存下,待得闲再细思。
“不瞒顾公子,”国主继而道,“我楼兰虽是止战了多年,却是于将帅之才少之又少,国师又常年不得停歇斡旋于各国,故而孤方如此。”见我欲开口,忙拦下,“便是知晓于匈奴大都尉之事顾公子心存不悦,却是国师恐仅为爱徒心切,况我楼兰定是不欲与大汉为敌,还望公子不计私怨为得国泰民安为尚佳啊。”
“这便是陛下寻访在下之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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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聪慧过人,自是明了陛下苦心。”蔡大人从旁插言。“我楼兰国虽是地境略小,却亦是繁盛不逊于大汉,无奈虽是与匈奴、大汉止战多年,然周遭亦是强邻环据,陛下整日劳心,如今知晓公子之能,特诚意相请,还请顾公子慎思一番啊。”
我似是微微迟疑片刻,“陛下为何不请黄老前辈授徒以托?非是顾名推辞,确是不妥。且家师早有训示,便是不得背离大汉。”
“这,哎,黄老先生年事已高,且身受重创,已是力不从心啊。”楼兰国主提及此处顿显愁苦之情,却转而便是一脸惊喜之状,“对啊,黄老先生常言之无可塑之才,昨日一见之下却是对顾公子赞许不已,不若……”
“呃,多谢黄老前辈错爱,顾名恐是有心无力,毕竟家师已仙逝数载,否则亦是可商议。”看这情形似是有意收我为徒?我心下冷笑,这莫非是强硬之势不可为便改换怀柔之策了?若是亮出血雨腥风,恐是黄老前辈亦是不敢僭越吧?战神之后,岂是世人可为师的。
“哎,妄负孤体谅黄老先生之情了,顾公子见谅。”
“陛下言重了。昨日黄老前辈莫不是称欲将毕生所有授予国师?便是年岁亦有差别,陛下何不为之?”我已是觉出这国主心思,却必是要挑拨一番的。却是这黄老前辈于其中又是充作何角色呢?
“非是不可,只是国师却不常于境内,况国师亦是大家之后,这名份似乎,”国主似是极为为难。
蔡大人从旁似是顿悟了什么,急急出声道,“陛下,即便顾公子不便拜师,便是常伴于黄老先生身侧恐亦是可使他老人家欣慰啊!且顾公子又有医术在身,便是论医亦是无碍的。”
国主转向我,便面带相询之意,“顾公子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