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娴没有解释太多,其实这样也蛮好,当一个对宗家有些贡献的宗子,不需要多大的名望,但能比普通女郎好上一些,也就知足了。
不出所料,第二日崔家的管事便登门了,拜这次的主动出击,谢娴才见着了谢氏真正主事的族老,双方经过亲切友好(讨价还价)的商谈,谢娴付出了瓷釉色的配方。
对!她交出的只釉色的配方。
不是不想买更多,而是给了他们也做不出来啊,这种温度不达标全靠玄学烧出的陶器时代,就算给了瓷器的方法他们也做不到,其中牵扯的技术壁垒太多,光想想谢娴就想放弃。
所以最后她只是交出了瓷釉的配方,这个至多当成个颜色变化,若说像后世那种通过温度不同变化配合釉色玩出的各种花活瓷器,还是洗洗睡吧。
“女君为何会换了那块不毛之地。”目送族老出门,青黛忍不住问道,刚才崔家出了一万贯买这釉色的秘术,却让谢娴拒绝了。
她问族老要了黑石山附近方圆100里的山地,而至于谢氏拿了这个于崔氏如何交易那她就不管了,当时族老面色诧异极了,以为谢娴要狮子大开口,却没想到这女娃娃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到最后为了证明自己的这套就是用着釉色烧制,谢娴当面摔了个杯子,待她爽快交了配方。族老对谢娴的识趣相当满意,临了还表示以后有事可以去找他。
东城铺子的事情还要两日才有消息,谢娴准备把现有的资产归置一番,既然答应了大房要给出一个灶房那就不能食言,区区一个灶房,随便整整就有啦!
麻姑生气的表现就是不理人,谢娴无奈只好让人把门开在背面这样就离书梓堂更近,但是介于这偏房也是属于洗砚池外围,那么翻新什么的还是要自己掏钱。
谢娴表示想让自己掏钱装修,没门、窗户都没有。
找到书夫子商量,于是这几日的术科暂停所有的郎君都要动手翻新他们的食堂,谢娴贴心的提出方案,能者多劳有木料的出木料,有钱的出吃食,啥也没有的就出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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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夫子本来是有些纠结的,但是谢娴一句话:“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便对她提出的劳逸结合,非常认可。
于是在谢娴提出今天茶馆出了新的话本,便火急火燎的把一众小郎君撂给谢娴支配了。
“娴姐,你怎么知道今天茶寮里出新话本啊?”谢瑞文有些不太明白,书夫子向来古板,在学子面前不拘言笑,怎么被娴姐三言两语就劝住了呢?
谢娴看着手中的图纸,头都没抬:“我听人说的!”这年头读书人的爱好有哪些,如果这个读书人还没啥钱,那么他的爱好还是很好猜的。
年轻人、你还是不了解社畜摸鱼的快乐,其余的小郎君们有些不明白,可总觉的哪里不对。
瞧着这些中二少年们似要追根究底,谢娴岔开话题。
“我说,你们今天都没吃饭吗?拿着两捆草腿都迈不开吗?算了,今天先把画图纸好了,中午你们回家换一身方便干活的衣服来,今天可一定要把地方收拾出来。”
看着这些笨手笨脚的少年人,谢娴一脸嫌弃的安排。
待到下午,小郎君还没等抱怨出口,谢娴就对这种线都划不直的作图方式,疯狂吐槽:“啧啧,我还以为你们学了什么,结果连个饭堂的营造法式都画不了?”一脸鄙夷。
一众学子们气到半死,“这种事本就是工匠专事,我们如何学得?”一个白脸的小子不服气道。
谢娴好整以暇:“那你们知道当年秦帝为何重用李斯?”见众人的好奇心被调动起来,谢娴笑眯眯的说:“那是因为秦陵,和长城皆为斯相所绘,而你们已经快要及冠,却连家中灶房都画不好,可真是无才而自矜。”
“可我们以后些许用不上这些阿?”他们觉得有些惭愧,但是真的要学这些没用的东西吗?
谢娴叹气:“你们还真是死读书,谁能保证以后完全用不上?城防图能看懂吗?修路造渠能理解吗?这些难道非要等到需要时再临时抱佛脚?”
“现在的机会难得啊!”谢娴看着面前已然开始兴奋的小学鸡们,露出的姨母笑。
现在的年轻人读书,不就是为了以后能领兵打仗或者牧守一方,未来的前景摆在这里不由的大家兴致高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