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滨白俄人居住区里到处是喝的烂醉如泥的酒鬼,一辆出租车缓缓停在一栋新式大楼的前面。
远处,几个熊孩子在路边噼里啪啦的放着烟花,一个脸部裹着围巾的女人低头快速走过了街角。
托列塔哼着小调走下车,手上甩着钥匙顺着走到二楼,低头看了看门缝上的印记笑着打开了门。
进门后他拉了拉灯绳,就在灯光亮起的瞬间,屋外一枚烟花升空炸响,屋内响起几声微弱枪响。
左重坐在正对大门的沙发上,戴着皮手套的右手握着一支勃朗宁,枪口的消音器正在冒着硝烟。
“哒...哒...哒”
看着口中不断涌出鲜血的白俄人,他起身一步一步走到对方的身边,蹲下身子口中轻轻地说道。
“你来自卢比扬卡①?也是,细菌武器的情报本来就是你们提供的,这是把我们当刀使啊,呵呵。
你车轮上的松针是在背阴河沾上的吧,NKVD确实名不虚传,连那样重要的案发现场也能混进去。”
“你就是...特务处...”
托列塔趴在地上,断断续续吐出几个字,眼中满是不可思议,这个日本人竟然是中国情报人员。
左重静静望着他,感慨真是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想罢将枪口对准了红俄同行。
“晚安。”
“砰砰砰....”
一分钟后,他出现在大楼门口,烟花绽放中火光照亮了街道,被扰了清梦住户冲着孩子吼叫。
左重微微一笑,抬手压了压帽檐,走向前路未知的黑暗中,不知道过了多久,爆炸声骤然响起。
随即刺耳的警报声飘荡在哈尔滨的城市上空,一个眼线的死亡,放在这个敏感的时刻无足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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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做多错,
这条官场准则四海皆准。
警察厅的首要任务是从背阴河事件脱身,白俄人死就死了,这世道哪天不死人,不死人才奇怪。
当时间即将进入1936,济仁药房换了个新东家,没人在意原来的老板去了哪,日子还是一样过。
这个世界离了谁依然照常运转,比如老板回了槟城的丹绒旅社,以及被新掌柜接手的日升粮店。
只有城中的交际花,偶尔会想起样貌英俊的凌二掌柜,和那个断腿都不忘照顾生意的徐大掌柜。
某天,清晨。
一艘从关东州开往东京的客轮在引水船的带领下驶入东京港,乘客在信号旗下对岸边指指点点。
一对去螨洲旅行结婚的年轻夫妻站在舱室门口跟另一对男女难舍道别,互相都留下了通讯地址。
在交通工具上,狭窄的空间、贴近的距离以及长时间接触会让人变得感性,更加容易交上朋友。
至于路程结束后是否有机会继续往来,那就要看是不是真的兴趣相投,否则便是一段插曲罢了。
依依不舍中,四人分开走向不同舷梯,因为一年未入境的乘客要接受检查,日本公民也不例外。
左重跟何逸君将在船上认识的“好朋友”送走,站在排队人群里看向远处的城市,一时间思绪万千。
东京,位于关东平原中部,面向东京湾,是江户幕府的所在地,明治维新后成为政治文化中心。
它拥有35个区,人口363万人,与纽约、伦敦持平,警察人数超4万人,周边驻扎的军队更多。
如警备第1旅团,警备第2旅团、警备第3旅团,都是齐装满员的精锐部队,战斗力不比关东军差。
还有,日本陆军、海军、外交方面的情报机关驻地都在此地,所有情报人员加起来不下数千人。
在这样一个巨大且危险的城市开始新任务,两人的心情难免有些复杂,直到检查人员开始询问。
“你的名字。”
“冈本,冈本重信。”
“为什么这么久没有回国。”
“在民国徽省做了几年生意,又在哈尔滨待了几个月。”
“回国理由。”
“民国局势不稳,螨洲那里有很多破坏份子,很危险。”
身穿警服的检查人员问完抬起头,扫视了一遍微笑的目标,拿起印章重重的在资料上敲上“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