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都懒得想。
她估计挨不到二十年了。
她终究只能在阴沟里仰望星空。而此时此刻,她连星空都懒得仰望,她只想抱抱自己。
告诉自己这一切不是她的错。
她到这一刻还是觉得……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偏偏是她?
可能生而为女性,就是种难言的悲哀,从出生起就被父母嫌弃的孩子,怎么会有璀璨的未来。
“你别闭眼。”阎仕淮听到她打了一二零,加上她凑过来的方位和扎自己的部位,大概率她并没有什么必死的决心。
可问题是,她万一撑不到救护车来怎么办?
阎仕淮倒不是为自己的性命担心,他是真的……看不得和裴沅有点像的喻姝死在他眼前。
毕竟裴沅死得静悄悄地,他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上。
“担心什么。我这样的死了,也没多少人会伤心。郁拾华和我的妹妹,可能会是最痛心的。”喻姝百无聊赖地数起人头,又豁然想到周演,一时间觉得呼吸都困难了一点。
周演……
喻姝神情愈发晦暗。
要说她对不起的人,她思来想去,除了周演,还能有谁呢。
那天,她因为一连几天的听话乖巧,周衍桥没折腾地太狠,反而像昨天一般毫无防备地睡起了午觉。
而喻姝秉持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将小小的煤气罐搬进了那间永远拉着窗帘的房间。
她细心翻出了借贷合同放在桌上,又快速搬着一排排标注着名字的录像带,还把电脑主机淋了足足三遍水。
做完这一切。
喻姝以为大功告成地回头,却看到了在门边面无表情的周演,他神情阴鹜,满眼痛苦地看着她和睡在床上的男人。
那一瞬,喻姝以为自己死定了。
她会过上更加生不如死的悲惨日子。
然而,周演指了指那台照相机:“记得把它拿走。”说完,他就消失不见了。
喻姝用了点小技巧把门锁上了,然后跑回了外婆家,装作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样子。
那一点点安眠药是她拿外婆柜子里的,她没敢放得多了,甚至自己也吃了一点点。
凉拌猪肚,是周衍桥最爱的下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