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启齿。”喻姝只能给这四个字。
她知道,郁拾华现在很喜欢她很爱护她,只要她不愿意说,他是不舍得逼迫她的。
毕竟那些记忆一想起来,就是所谓的二次伤害。
郁拾华含着淡淡的笑,看着那只圆圆的小蛋糕,冷不丁道:“你帮我许愿吧。你既然不过生日,我把许愿的机会让给你。”
“让给我?”喻姝呆了下。
“是的,我是寿星我说了算。”郁拾华不容置疑道。
喻姝脸上带着点苦涩,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任务’给吓蒙了,她迟疑了许久才问:“我许好需要告诉你吗?”
“这会影响你的许愿,是吗?”郁拾华很擅长从她的回答里寻找破绽,然后把问题扔回来。
喻姝摇头:“不会。”
她自始至终许的愿,和他有关的,就那么一句。
今天是他的生日,她不会许自己的愿。
“好,我给你点蜡烛。”
诡异的流程开始了。
明明是郁拾华的生日,两人却调了个个儿,喻姝端坐在小蛋糕前,内心说不触动是假的。
他其实是变相在给自己过生日。
喻姝眉眼低垂,神色黯然了几分,明亮而晃动的烛火照映在她白皙又美丽的脸庞上,直看得郁拾华心神摇曳。
她双手合十,慢慢闭上眼。
始终如一的愿望在心底平淡念出。
愿郁拾华一生富贵荣华。
他那么好的人生,不应该因为自己这条裂缝,发生变动,或是产生不可扭转的影响。
她真心实意地希望,郁拾华永远都能像他们初见时一样,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许完了?”男人的手已经碰上了她的肩。
“嗯。”
“今天留下来吗?”他深情款款。
喻姝则看了眼他刚上完药的腿,稍稍端正了神色:“单纯留下来是可以的。”其他事儿就别想了。
“你原来想到了不单纯的事儿?”
郁拾华自己是意识不到的。
搁几年前,他打死也不相信自己能那么心平气和,习以为常地说出那些打情骂俏的鬼话。
“没办法,和你在一起我总得警醒点。”他的沉沦确实是从肉欲开始的,最开始他就很喜欢自己的身体。
郁拾华故意把气喷在她后颈上:“可我总觉得,是你在勾我。”
“窦娥冤啊。”
喻姝故作轻快地一笑,开始在旁边的陪床上收拾自己要过夜的准备,包里的名片随着动作掉落出来。
阎君合。
他找自己干什么呢?
也和阎仕淮一样吗?
二房的当家人,也想和阎靳深PK一场分杯羹?她闹不清阎家的复杂,只想避免自己进入风暴眼。
再说吧。
夜里,她睡得很平静。
郁拾华在凌晨护士查房时随意看了眼手机,却被上面的消息定住了眼神。
华丘逮住了肇事司机,请示下一步动作。
华呈表示请求通话,他有重大发现。
他一下子清醒了。
重大发现?
会是哪方面的?
郁拾华有冲动直接打回去问,却被喻姝均匀发沉的呼吸声所打消,她能睡觉不容易。
等明天吧。
深更半夜的,好好睡吧。
等他再次睁眼,洗手间的水声哗哗传来,他看了眼边上空下来的床位,心里稍稍有些安定。
为保险起见,郁拾华还是决定在医院养上一天。
集团重要的事务,必须亲见亲签的一律送过来办,不得取消推迟的会议全部走视频。
感谢高科技的辅助,喻姝就这样勤勤恳恳地陪了他一天,干上了老本行的工作顺带兼半个护工。
午休时间,阎君合给她打了电话。
姿态和语气都放得极低。
“您必须见我一面吗?”喻姝满心茫然。
“是的,地方可以你挑。”
可能是太担心被拒绝,这一次的语气都带了一丝恳求。
“豫仁医院对面的星爸爸。”
“可以。”
两人说定了时间,阎君合的意思是越快越好,生怕会有变数。
郁拾华在旁静静听着,留心着她面上的不解和惶惑,温声道:“没事儿,见一面有何妨,人手带齐。”
“嗯。”
喻姝重新扎了头发,又稍稍描了几笔眉毛,拎上包走了。
“人带到停车场了?”郁拾华拨通了华丘的电话。
“要带上来吗?”
“不必,我下来。”
他看着满是彼此气息的病房,哪里能容许几个陌生男人进来。
还是那句话,豫仁医院是私立的,这里发生的所有事,郁拾华都能凭着自己心意主宰。
停车场里,蒋廷龙浑身上下都是被修理过的痕迹,眼睛肿得连睁开都很勉强,但他模糊中感觉到了郁拾华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