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城惹的事,也值这种阵仗?”郁拾华冷不丁开口。
她真的只停顿了一会儿功夫,便实话道:“已经进去了。”
郁拾华仍旧没什么动容,只是看她的目光里多了几分审视和探寻,他何等敏感,稍稍动用了几个脑细胞便问:“薛大小姐的恩情?”
华乔联考不是闹着玩的,就是十来年前也是数得着的升学大考,一旦被告或是揭露,说不定会有刑事责任,她一个平民百姓,哪里来的豹子胆。
可见她当年和薛家姐妹的羁绊有多深。
唯有报恩而已。
不得不为之。
“嗯,她托人疏通了关系,再找人作保。”两者缺一不可。
“出人命了?”郁拾华依旧没什么大情绪。
一般斗殴打架算不得什么,尤其港城的律法系统和内地有着不一样的土壤,讲究个资本为王,需要先疏通关系才能保释的话,绝对出了大事。
喻姝有一说一:“嗯。”
“他干的?”
“判下来是他动的手,但他没责。”喻姝背脊挺得很直,言下之意明确,周演不算杀人犯。
郁拾华对那个判字无动于衷,反而对她语气里的回护辩解倍感意外,他眸光一沉:“是与你有关?”
之前叫裘净查她,主要放在鹏城和男女关系上,没想到她在港城另有故事。
“基本无关。主要是我舅舅惹的事。”喻姝的心难得跳得那么快,面上却将男人的淡漠学了个十成十,一丝一毫没有破绽。
她继续解释:“父债子偿。舅舅因高丽贷自杀后,周演逃到了港城和母亲过,因着怕牵连家人,所以才铤而走险。”
“那你掺和什么。”郁拾华看着她清丽又姣好的面容,一时间将平生见过的各种龌龊联想了遍。
喻姝被他逼得不行,心里却一片惨淡。
九分真一分假,要骗过他也只能到这种地步才可以吧。
“我十六岁后常跑港城做兼职,那里工资高。”喻姝斟酌着言词,“不过人生地不熟,最开始我没敢瞎找,是在舅妈的店里帮忙,做肠粉和一点小吃。”
如此先和舅妈表弟一家混熟了。
她余光觑着男人的神色,全力理顺着自己接下来的逻辑,声音是镇压过后的平静从容。
“只是钱少又累,小六他认识的人多,帮忙介绍了其他工资高的。荷官也是那时候做的,不过都是寒暑假,场子要求一段连续的时间,小六也在那场子上班,跟着他大哥做事。”
“做事?”郁拾华不免冷哼。
好端端带坏自己姐姐,真是打着灯笼难找的弟弟。
“平常周末或是我有空,会偶尔做水客,帮着带几部手机,价格最高的时候是带珠宝。我长得好看,人家一眼挑中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