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吹头发的小哥比较认真,多弄了会。”喻姝甩了下自己的长卷发,心情有点明朗。
秋海棠把手机给她:“附近最贵的几家餐厅,自己选。”
“我请你吧。”都是人均近千的日料西餐,喻姝并不想占她便宜。
“小五,不是初中那会了。我家里的债已经还清,中风的奶奶也去了,爸爸这些年好了很多,如今我自己挣钱养自己,日子别提多潇洒了。”
秋海棠又从挎包中拿出一张黑卡,道,“昨晚折腾到两点才结束,今早我就说想去逛街,他便扔给了我。小五,可别替男人省钱,该花就花,何必苦自己。”
“我一向拧巴。你又不是不知道。”喻姝咬着发圈在扎头发,一派云淡风轻。
她多少了解秋海棠的家境,对此只当是场面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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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过你多少次,人生苦短,及时行乐。那些条条框框的规矩,何必这么在意,你那个郁总,未婚未育的大好青年一枚,睡他几次你不吃亏的。”秋海棠苦口婆心。
喻姝:“多说无益,人和人之间看着再相似,细究起来也是天差地别的。”
“这话你从初中就开始说了哦——”秋海棠撇了撇嘴,“我本来只当你是看不起我,后来晓得了你的性子,可……我是真看不懂。”
”你既然不走我和那位蒋芹的路子,就该按部就班地结婚生子一条龙,和这群二代瞎掺和啥的,平白坏自己名节。”
“我打算过的,是除了这两种生活外的日子。”喻姝给自己抹着润唇膏,生硬地转了话题,“ipad里有什么?总不能是程善北的小视频吧?”
“估计是他那个老相好落下的东西,你应该认识吧,替他管着蓝度的红颜知己?”秋海棠僵硬着下半身起来,和她搀着出了便利店叫了车。
喻姝没打算多说:“见过。”孙绾给她的第一印象就是红唇烈焰,妩媚动人。
秋海棠懒懒道:“据说跟着程善北好些年,圈子里小姐妹提醒过我,别直接和她撞上。之前有个小演员听说去蓝度撒泼,被抓花了脸。”
“不止这种程度。”喻姝补了一句。
“那ipad套着个玫瑰花的壳儿,我随便输了个程善北的生日居然进去了。”
秋海棠轻轻笑了下,“浏览器里停留的是什么画面,你猜猜?”
孙绾能有什么秘密……被程善北圈养在蓝度不下五年。
喻姝从自己的经历出发,能够轻而易举地想象,孙绾不光没有自己的圈子朋友,也没有独立的生活。
那就只剩下……怀孕这桩事了。
“你莫非知道?”秋海棠察言观色的本领几乎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一眼品出不对来。
“哪里瞒得住人呢。”喻姝似是而非答了一句。
“未婚女性怎么给小孩上户口?外地人在燕京生孩子需要办准生证吗?怀孕两个月什么东西不能吃?诸如此类,开了好些个页面。”
喻姝一惊:“难道想把孩子生下来?”
“估计和程善北提了分手吧。怀孕初期不好做那种事的。”秋海棠招了招手,她叫的车来了。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你我都别多嘴。”喻姝在嘴边做了个拉链的手势。
秋海棠眨巴了两下眼:“嘴要不严,哪里能活到今天。”尤其吃她这碗饭的。
郁寰集团,二十八层
裘净拿着份刚打印出来的文件,敲响了总裁办的门。
“进。”
办公桌后的男人并不理会他,双腿交叠伸展在前,有规律地转着椅子,神情说不上是好是坏,明显在闭目养神。
“上次您吩咐我去化验的药,出结果了。”
裘净并无多余动作,只把报告放在郁拾华随手可拿的位置。
男人徐徐睁开了眼,又静了数秒,上次从布林海拿回来的药盒里,有一片的形状颜色明显不是他常吃的过敏药,那天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满桌子各种各样的被剪成小片的药……还有蒋芹那句‘精神病吃的',令他疑窦渐生。
喻姝在他身边三年,别说精神状态异常,连大吼大叫都极少发生,情绪非常自制,是他一贯欣赏的沉稳。
他挑人,第一看重忠诚,第二看重性格。
按照他的偏好,绝对不可能放一个神经大条的秘书在身边亲随。
“是一种市面上很难买到的安眠药。多数从意大利进口。”裘净把报告上没写的话说了。
从前散落的画面连贯了起来。
躺下后迟迟没有入睡然后蹑手蹑脚溜出房门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