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了。”郁拾华相当高贵,只在喻姝艰难地挪进来时动了下身体。
蒋芹来时便大着胆子坐后排,回时更不想把亲近郁拾华的机会让给一个伤患型的前任。
不过郁拾华打定主意,在她开了另一边的车门后直接给了记阴森的眼神。
“去医院。”车子启动后郁拾华淡淡吩咐司机。
即将昏睡过去的喻姝被召唤回了最后的神智,她低声道:“能先去安然咖啡厅吗?”
郁拾华的脸色并未因她低声下气的请求而缓和下来,反而变本加厉的阴沉。
“不想去就滚下去。”
车外已下起大雨,节奏感极强的雨滴声向来是助眠神器。喻姝到底没能扛过身体的虚弱,脑袋一歪,睡着了。
睡着的女人在郁拾华看来是乖巧的代名词,不会一味低头垂眸沉默不语,不会云淡风轻顾左右言他。
是最真实的模样。
郁拾华不得不承认,从第一次在电梯里相遇,他便在心底有了这个女人的印象,以至于后面再见,就算她用了遮脸三件套,他照样能描绘出她昔日的模样。
一如今日游艇上的装扮。
司机是郁家用老了的人,开车极为稳健,郁拾华同样被雨声所蛊惑,不由得眯上了眼。
半梦半醒间,有脑袋碰了过来。
他本能接住了喻姝因入睡发沉的身子,却又不喜她发上的油烟气,到底皱着眉塞了个抱枕过去。
这一动作到底令前排一直默默观察的蒋芹感到高兴。
郁总没那么喜欢这个秘书诶。
这个认知令她的决心更坚定了些,却忘了自己在郁拾华心中是连坐后排都没资格的人。
依旧还是那家喻姝熟悉的医院。
她很想撑着身子下去,蒋芹也很想帮着去扶以免郁拾华和前任过度接触,不过郁拾华向来行动力非凡,不由分说地搂过了喻姝的腰,往急诊地方去。
“大腿流血了。”
撕——
裤子被消过毒的剪刀划开,暗红色的血已然凝固,与附近白皙却微青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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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姝咬紧牙关,不想发出什么奇怪的呻吟。
“被什么弄伤的?”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外伤,却因郁拾华的到来变得意义重大,外科的主任医生都匆匆而来。
“大概是……游艇边缘的比较锋利的东西吧。”与伤口黏连的布料正在被小心清理,喻姝疼得话都讲不清了。
处理伤口的护士长没由来地感到一阵从脚底冒起的寒意,略一侧头,便对上郁拾华冷冽的眼神。
“还不轻点。”主任医生自晓得郁总和眼前这个伤患的特殊关系,不免口头上呵斥一句,转头又对郁总奉上笑脸,“可能要缝几针?”
郁拾华闻言不免皱眉,不过等看到喻姝微瘪的嘴角,脸上的寒意竟消融了几分,总算还知道怕疼。
“不缝的话得住院静养。大概半个月。”医生说得十分保守。
喻姝一听这要命的住院,连忙答:“缝吧缝吧。我不住院。”
住在连监控都被郁拾华掌握的医院里,才是真的要她小命。
主任医生也不回应喻姝,只觑着老板的脸色,先吩咐底下人准备起来。
郁拾华稍一作想便理解她的心思,漆黑的眼眸再度沉寂下来,却也没再说话。正要转身,喻姝的手机铃声再次不合时宜地响了。
平躺着的喻姝只能拜托护士帮她开了免提。
“我在医院了。”
“我带阿彩过来,什么医院?”
喻姝感受着男人凝视的目光,实在不想吴天泽这时过来,却更怕吴天泽在公放的电话里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语句。
“豫仁。”她到底吐出两个字。
林彩的声音传来:“那是郁寰名下的医院,天泽咱们今儿算了吧。等阿姝身子好了再说。”
“一会在船上,一会在医院。鬼知道是不是你和她串通的把戏,阿彩你不要再拦我。我已经看在孩子的份上很克制了。”
满室皆是林彩带有哭腔的哀求声和吴天泽强硬且不耐的恨恨声。
“吴天泽,阿彩既然怀孕,你别过分激动。有什么话好好说。”喻姝被这桩事一整,连大腿上的痛感都消失了。
“我们三十分钟后到。”
等到伤口处理完毕,吴天泽居然领着林彩到了。
林彩一见在旁靠墙的郁拾华,吓得连连拉住他:“天泽,郁总在呢,我们算了吧。过几天再说好不好,阿姝腿又伤到了,给她休息吧。”
喻姝刚被推出来,一听熟悉的声音,竟无奈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