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朗道:“王爷,京中已经开始流传王爷的真实姓氏了。”
贾珩端起一旁小几上的茶盅,抿了一口清茶,道:“京中士林都如何议论?”
曲朗道:“京中说,王爷是苏氏之子,此事真假不知,许是有心之人的造谣、中伤。”
贾珩想了想,说道:“那就让锦衣府卫散播出去,就说锦衣府的确查证出,卫王确为苏姓之子。”
现在也应该逐步将他的身世的真相,给释放出去了。
曲朗道:“卑职这就吩咐人去办。”
而后,贾珩放下手中的茶盅,问道:“燕王最近在做什么?”
如今的大汉还剩下最后一股反对于他的暗流,那就是燕王陈泽与朝中的一些貌恭而心不服的反贾势力。
曲朗拱手道:“回禀卫王殿下,燕王最近让人办了一个杨柳诗社,听说正在延揽京中的士子至诗社当中,研习诗词歌赋。”
贾珩冷声道:“假借诗社之名,而行笼络士人之实,燕王玩的这些把戏,几乎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的事!”
曲朗点了点头,朗声说道:“王爷所言甚是。”
贾珩凝眸看向曲朗,低声说道:“让人盯着燕王,同时不能卡那么死,如果燕王想要联络京营兵将,暂且不宜打草惊蛇。”
曲朗面色一肃,拱手说道:“是,王爷。”
贾珩沉声道:“京营方面也让人严格管控火铳、轰天雷,不可使军械流出分毫。”
他再是智谋卓绝,但也是肉体凡胎,经不住这些火铳枪弹的轰击。
曲朗闻听此言,面色一肃,拱手应是。
贾珩斜飞如鬓的剑眉之下,清冽如虹的眸光幽远几许,说道:“接下来,让本王想想。”
可以说,燕王陈泽不反,他还没有正当理由再次清洗反对势力,如果燕王陈泽再将反对势力诱出,就可一劳永逸解决。
而接下来就是准备祥瑞,登基称帝了。
而再经过两三年,他就可至泰山封禅,那时候更具有神圣性和合法性。
洛儿年岁当真是越来越大了,他这个当爹的还是不想让孩子太过记恨于他了。
待曲朗离去,贾珩神色怔怔几许,一时之间,脸上难免陷入思量之色。
如今的大汉朝堂,他虽是辅政王,离大位只有一步之遥,但就是这一步,却如同天堑,不可逾越,因为还不足以顺天应人。
而此刻已经是乾德四年,天下之人已经熟悉他这位辅政王代行国政,但这种情况只能会持续到洛儿亲政。
而就在这时,一个嬷嬷从外间而来,进入厅堂之中,朗声说道:“王爷,鸳鸯姑娘来了。”
而就在说话的功夫,却见鸳鸯一步三晃地来到近前,道:“王爷,老太太那边儿说有些事相询王爷,请王爷过去。”
贾珩闻听此言,心头似是了然几许,起得身来,随着鸳鸯前往荣国府。
荣国府,荣庆堂——
贾母此刻正自落座在一张罗汉床上,与一旁的邢夫人和王夫人叙话,不远处的贾政端着茶盅,低头品着。
就在这时,林之孝家的从外间进入屋内,向着贾母躬身,轻声禀告道:“老太太,王爷来了。”
贾母闻言,循声而望,凝眸看向屏风方向。
而不大一会儿,却见那蟒服青年快步从远处而来,英俊、硬朗的眉眼之间弥漫着凛然之气。
“见过老太太。”贾珩说话之间,快步行至近前,向着贾母躬身行了一礼道。
贾母笑了笑,说道:“珩哥儿,你来了?”
不管眼前之人的官爵如何显耀,对她的尊重始终不曾减少一点儿。
这会儿,贾政从一旁起得身来,向着那蟒服青年叙话说道:“子钰。”
贾珩点了点头,问道:“未知老太太相请,又有何事?”
贾母低声道:“珩哥儿,外面有传闻说,你并非贾族之子,乃是隆治朝东宫太子六率的武将,老身听说之后,就颇为疑惑,珩哥儿你的身世难道还真的另有隐情?”
贾珩默然片刻,轻声说道:“老太太,确有其事,现在锦衣府的探事正在在神京城中核实此事。”
贾母眸光莹莹如水,诧异了下,问道:“珩哥儿,难道你……当真非贾氏之子?”
贾珩柔声说道:“现在锦衣府还在查探真相。”
贾母说道:“那如果你当真非贾氏之子,应当如何?”
贾珩点了点头,道:“老太太,你说怎么一说?”
这会儿,不管是王夫人还是薛姨妈,都将目光投向那蟒服青年。
贾母默然片刻,说道:“宁荣两府乃是贾族之基业,珩哥儿,你现在是王爷,当国秉政,应是不需要这些了吧。”
贾珩斜飞入鬓的剑眉挑了挑,目光炯炯有神,道:“倒也是,不过还要再看具体查证之事,况且,当初兼祧宁荣两府,乃是先帝的旨意,圣旨倒也不可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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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如果他登基成帝,宁荣两国公府还真的不放在他的眼里,但就此便宜宝玉,似乎也不大说得过去。
嗯,说来宝玉还是他小舅子。
贾政在一旁听的神色就有些不自在,低声道:“老太太,子钰当初兼祧宁荣两府乃是世宗皇帝的旨意,涉及到一位公主和一位郡主,将来抓呢么说”
贾珩道:“不过,这些将来可以再议,老太太放心就是。”
贾母点了点头,倒也不好多说其他,道:“珩哥儿,你心头有数就好。”
贾珩默然片刻,轻声道:“老太太放心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