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魏景师长疑惑的声音,这才解释道:“老祖宗就说过,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
肚子饿的人,他们不会在意我们到底是谁?他们只会在意我们发粮食。
饥饿的人,为了一口吃食,能做出任何事情。
我们接到举报,有一些人已经在吃同类。”
伍小奇监军说这话时,哪怕是长期在军旅生活,他也做出一副恶心的模样。
魏景师长诧异的问道:“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当地人家中的存粮应该足够,我们也没动华沙城的官仓。
不至于出现人相食的地步。
这些当地人,在未来是我们最佳的劳力。
真想让他们生不如死,撤退之时一把大火点燃全城,随后又遭遇洪水,华沙城不知道还能剩几人。”
伍小奇监军解释道:“我已经派人调查,华沙城官仓中的粮食,已经全部消失不见,仓库之中别说粮食,连老鼠都没有一只。
城内米店的存粮,也大量的消失。
有一些人家热爱储存粮食,他们家中的粮食还够吃。
一些家境不富裕,经常需要购买粮食的家庭。
他们已经失去获得粮食的渠道。
再加上华沙城内失去了秩序,有一些人心中的恶,就被释放了出来。”
魏景师长听到是这个原因,他结合自己掌握的消息,皱着眉说道:“我认为这件事情,应该是法兰西人做的。
不只是华沙周围地区,北方地区也出现了人为导致的河堤溃堤。
有这种能力的势力很少,法兰西的概率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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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他们运走华沙城内的粮食,明显是要用饥荒作武器。
法兰西人这就是在用阳谋干扰我军。
无论我们管或不管,法兰西人的目的都已经达到。”
伍小奇监军也认同道:“综合各种信息考量,这件事情不是波兰人做的。
他们下手不会这么干脆,一点后路都不给自己留。
法兰西人用阳谋对付我们,但他们的国力有限,做不出来更多的选择。
只希望我们解决完这摊子事,法兰西依旧存在。”
两人聊了一会儿天儿,他们看到周边的街道已经被清洗。
除了久久无法消散的淤泥恶臭味,华沙城内的情况,比他们来时要好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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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利尔排着队,他不断抽动着鼻子,闻着前方刚出炉的面包香味儿。
这种不掺木屑的面包,闻者就让人胃口大开。
他肚子忍不住咕咕直叫,他已经四天没有吃饱饭,饥饿的味道太难熬。
家中唯一的一点存粮,给三岁的儿子和怀孕的妻子享用。
要不是他这几天机灵,在周边找到一只飘来的鸭子,他们一家都可能活活的饿死。
他隔壁的邻居,因为洪水时土屋垮塌,被房梁砸断了腿。
艰难的爬到房顶,却因为饥饿,活活饿死在房顶上。
瓦利尔回想着这几天饿肚子的记忆,他身体都不断的冒冷汗。
队伍前进的速度很快,谁都不敢耽搁时间,就怕面包发完了。
轮到了瓦利尔,他看着案台上摆放整齐的面包,不断的咽着口水。
他面前的汉人,递给他两条面包和一个咸鱼,这是他工作一天的工钱。
瓦利尔接过面包和咸鱼,他听不懂这个汉人说什么,但知道手中的粮食可以活命。
他心中也在担忧,大街已经清扫完,今天能吃饱饭,明日又断粮了。
他正准备走回家,与亲人一起分享食物。
他却听到有人用熟悉的母语在大喊:“汉人老爷们明日要继续雇人重新修道路和河堤,这是长期的活计。
依旧发放粮食,至少是今天的两倍。”
瓦利尔听到这个消息,他迈着轻快的步伐,回家同家人分享食物和这个令人喜悦的消息。
他认为新来的贵族老爷,比城中之前的贵族老爷好很多。
华沙城又不是没有受过灾。
他听爸爸讲过,之前受灾时,那些贵族根本就不会理会,活活饿死的人太多。
这些汉人大老爷们,还是心太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