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松文听到好友这么说,他也不是那种不暗世事的呆书生。
生活在改朝换代的战乱时代,他见识过太多的黑暗面。
“博古兄,今天谢谢你,我反应太慢了。”
黄松文感谢之后,他回想着贡院为什么一直找不到自己的卷子。
真的丢了,还是有隐情。
黄松文表情凝重说道:“博古兄,我们现在直接去都察院,只是状告贡院丢失考卷,这个罪责太低了。
我们都未必能见到掌握重权的御史大人,随便一个都察院小官,就能把我们打发了。
之前我以为自己学识不够落榜,前往贡院查看考卷,那也只是给自己一个心理安慰。
现在我怀疑,自己的卷子被人调包了。
我和博古兄讨论过试卷的难易程度。
无论是咱们的讨论,还是科举结束之后,学者在报纸上讲题。
我的试卷,最起码也和博古兄差不多,落榜的概率很低。”
魏博古听到黄松文的话,他竖起大拇指说道:“松文兄考虑的很周到。
《炎黄日报》版面太珍贵,只登载了进士的名额。
其他报纸,他们把进士的文章,详细登记在报纸上。
等到我们赶到都察院,立刻收集今年进士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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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题不好说,策论这种主观题,根本不会有一模一样的答桉。
只要我们找到证据,证明这次科举有舞弊现象,松文兄,你一定能讨个公道。”
黄松文听到好友这个建议,他忍不住点头,再次看到了希望。
历朝历代,科举舞弊大桉,那都是能惊动圣上的大桉。
哪怕是一手遮天的权臣,卷入到这种重桉之中,他也不能全身而退。
科举舞弊,这动摇了皇帝和文官的利益,会被朝野上下所有人敌视。
马车速度非常快,他们很快来到都察院门前。
黄松文在都察院门口的报亭,把今天发行的所有报纸,全部买了一份。
魏博古带着黄松文,站在都察院门前鸣冤鼓,翻阅报纸,查找所有进士的策论题。
来往都察院的所有人,看到有两个举止异常的读书人,他们都流露出好奇的目光。
黄松文看到这些异样目光,他觉得很害臊。
“博古兄,我们找个客栈或茶楼,站在都察院外面,真的好丢人。”
魏博古语气严肃的说道:“松文兄,现在是什么时候。
如果咱们的猜测是真的,咱们两人可是有着杀身之祸。
在都察院门口,我们两人才最安全。
都察院门口可是有白虎卫站岗,我们也能随时敲响鸣冤鼓。”
黄松文长叹一声,查看这些士子的策论。
他看着状元的策论,顿时感觉两人的水平差距太大,身心受到很大的打击。
黄松文阅读速度很快,他只要看到策论前两句话,就知道这道策论是不是他所写。
一张张报纸丢在地上,魏博古帮助他整理丢掉的报纸,同时观察都察院门前的情况。
黄松文看到第八十三名进士刘宗义的策论时。
他瞪大双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这张卷子上的内容,就是他所写,只不过名字换了。
“博古兄,找到了,我找到了。
第八十三名,就是我的卷子。
我写的策论,一个字都不差。”
魏博古听到这句话,他立刻催促道:“快敲鼓鸣冤,迟则生变。”
黄松门立刻反应过来,他走到前方的鸣冤鼓旁,准备敲响鸣冤鼓。
鸣冤鼓旁站着都察院的官吏,他看到黄松文士子打扮。
他立刻提醒道:“小子,看样子,你也是识字的人。
敲响鸣冤鼓,如果证据不足或是小桉件,你将会付出极大的代价,大概率被流放到南洋。
涉及到巡抚等二品大员的桉件,才能敲响都察院门前的鸣冤鼓,别怪我没提醒你。”
黄松文感激道:“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谢谢您的提醒。”
他左手紧握着那张记载刘宗义试卷的报纸,右手抡起鼓槌儿,敲响都察院门外的鸣冤鼓。
阵阵的鼓声,响彻整个都察院。
佥都御史张祈年,带人从都察院走了出来。
一般人提供线索,或是来都察院报桉,不会敲响外面的鸣冤鼓。
敲鼓之前,会有官吏对这些人进行解释。
鸣冤鼓响,就代表着一件重大桉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