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林淑英和林淑美都去梁生娣房间,跟奶奶在旧屋里睡最后一次的同床共枕。

林国庆夫妻俩则开始扒拉7年前藏在床底最里面的那个盒子。

零碎的罐子铁盒过于多了点,但是他们刚才白天也没有一起带过去,这些不值钱的东西等后面慢慢拿也来得及。就是那盒子……

“你翻出来了没有啊?”沈春花撅着屁股趴在床边望着床底下,林国庆整个人都挪进去了。

“找到了找到了。”他整个人趴在地上,不敢有一点起伏才把自己挪出来的,手里还压着一个油纸包。出来以后还一直呸呸呸的吐着灰,

“上次怎么给你放进去的,那么里面!”

“我就说我进去拿,你还不让。”

沈春花离他几步远,一手捂着自己的的口鼻,一手拿着一块旧布头一个劲的往林国庆身上掸,这床几十年不挪一下的,里面的灰都快三尺厚了。

上次她出来的时候也是一身灰,后来这几年两人就跟忘了里面东西似的,谁都没动过床底下的任何一样东西,灰尘的味道可真不好闻。

“咳咳,行了行了,这衣服等会睡觉肯定得扒了,咳咳,这越掸越多,别掸到床上去了。”

林国庆也被灰呛得一直咳嗽,他这么说着,却还是把那纸包往床上一放。

沈春花:“……你有毒吧!”

说着把那纸包又捧到了脚踏板上,“一边说着别把灰尘掸床上,一边还把最大的灰往床上扔,怎么想的啊你!”

林国庆嘿嘿嘿的,这会儿的话又变了,“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就今天这么一晚了,凑活凑活明天就睡新床了。”

沈春花白了他一眼,把纸包上的灰掸干净了,再一层层扒开来,大红酸枝雕花盒子依然低调的呈现着暗纹,里面的白玉薄胚茶具,一壶四杯完好无损的躺在盒子里。

林国庆和沈春花都没察觉到自己暗暗地松了一口气,还在,很完美,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