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见,还是沈来财瘫了的时候,那会儿只有沈春花一个人,林国庆没来。再上一次,那就是沈秋生结婚那会儿了,他那会儿还惦记着跟沈秋生逗心眼子,也没注意她俩。
现在才算是正儿八经的正眼瞧上了,这么一看,沈夏生就更不高兴了。
林国庆今天早上要接待一个小客户,所以出门的时候,穿的是一身藏青色工装,这套还是新的,没穿过几次,看着就笔挺干净,精神得很。
沈春花刚才来之前,衣服都被汗浸湿了,实在不得已也进屋换了身才来的。穿的是白底浅色碎花短袖衬衫,黑色土裤配黑色布鞋,利落的齐耳短发压在脑后。
一看就是长期干活的干练模样,但是又和日夜在地里刨食的农妇有着天差地别的样子,没那么黑瘦干巴,浑身上下充满着力量美。
加上两人面相上那种红润健康的脸色,是那种天天干活但又顿顿吃饱的感觉,和沈夏生那两颊都快凹下去了的要死感,完全不一样。
大家不都是农村人吗?凭什么他俩人模狗样的,跟城里大户都没啥区别,自己却一身补丁?
沈夏生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先是瞥了眼林国庆,站得离他远了点,然后才叉着腰看向沈春花。
“你还知道这是你娘家啊!你都多久没回来了?爹妈最后一面都没见着,你说你这个人,还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孝啊!”
怪不得总说,人到无语至极的时候,是会笑的,沈春花就笑出了声,用手指着自己,
“你是在跟我谈孝道?”
沈夏生压根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我是你哥!长兄如父懂不懂?我还不能说你了?”
说着他还指了指院子,“你看见这墙了吗?爹走前,心心念念的就想把院子修修好……”手指继续往上移,“还有这屋子,爹妈也想翻新来着。
可惜命不好,走得早,走之前还惦记着这事儿。你作为她们的女儿,难道不应该尽份心?给点钱了了他们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