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生其实挺尴尬的,他有三个姐姐。
一个被嫁出去带走他乡了。一个早跑没影了。
只有一个三姐嫁在附近,但也六七年没跟家里有联系了,上次三姐夫那顿打,他爹可是在家骂了小半年。
这会儿未婚妻要进行姑嫂友谊,那怎么搞?
只能自己舔着脸上门求沈春花来吃饭了。
钟慧的身份让她在沈家天然的高了一头,她的要求,连沈来财都没有任何异议,反正就是一顿饭,总得先把人城里姑娘娶进门再说。
等进了门,彻底是他家儿媳妇儿了,那就可以任由他们捏扁搓圆了。
沈春花那会儿正怀着林淑美呢,还挺缺嘴的。一听说是有席吃,就算对方是自己娘家,也就考虑了三秒,带上林国庆,吃完抹嘴走人就行了。
要她随礼?不可能,没钱,要么让林国庆留那边给他们干活吧。就看他们敢不敢了。
结果就是不仅免费吃了顿饱的,还看了场热闹。
这次主要是沈夏生,他对于父母偏心小弟而心怀不满,全场黑着脸,谁跟他搭话都跟欠了他好几万一样,哪怕是钟慧父母给他敬酒。
钟慧父母在城里也是有点干部身份在身上的,要不是自己女儿脑子拎不清,他们这辈子都不会想到自己能在这种乡下角落里给个没文化的泥腿子敬酒。
他们是有文化有素质,才想着要主动给女儿的大伯敬个酒。但这个敬酒,难道不是一个形式化的开头吗?沈夏生不应该赶紧站起身来,把酒杯端低点跟他们碰一个,然后说句吉利话吗?
沈夏生别说吉利话了,连身都没起,单手随意的捏着个碗,往钟慧爸爸的酒杯上头一碰,然后就干完了。
碗哐当一声的放在了桌上,整个场面都安静了下来。
沈春花当时正在啃林国庆给她抢过来的一个鸡腿,听见这动静看了过去,顿时两眼放光,打起来!打起来!
打起来还不至于,钟家都是文化人,哪里会打架,又是这种大喜日子,就冷哼了一声,回头坐回了自己桌上,下面的酒也不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