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收拾锄头走人,突然充电灯的光扫到了什么,他提着灯往树下一扫,定睛一看,吓出一身汗,被冷风一吹,整个人都僵了。
黑色的三角头,吻尖上翘,明晃晃的告诉着林国庆,它是一条有着剧毒的尖吻蝮,俗称——五步蛇。
他们这山都不高,最常见的也就是这种五步蛇,
惊蛰才过了没一礼拜呢,冬眠中的爬虫们的确也该起了。不过3月份气温通常不太稳定,今天这太阳还以为还暖了,明天就得套上两件棉袄。
气温变化太大,五步蛇就算醒了也不会离冬眠时候找的窝太远。一旦气温突然下降,就会赶紧回窝继续躺着。
比如这两天,白天站在田里那风感觉都能把脸吹裂开,这会儿大晚上的,又是山上,他穿着棉袄挖了半天笋都没感觉热,他估摸着这会儿没有零下也就一两度。
这蛇看着身子都没盘起来,就这么直愣愣的躺在树下,一动不动,林国庆怀疑它是不是起来跑太远了,半路回不去了,直接冻僵在这了。
所以,蛇也是分蠢和聪明的吗?
他甩甩脑袋,把那堆没用的东西甩出去,然后咽了咽口水,握着锄头小心翼翼的往蛇的方向走去,嘴里又开始给自己打气,
“它冻死了,它不会动的……它七寸在哪儿呢……应该是这边吧……”
边说边手起锄头落的,往他数着的七寸上砸去,不放心,还多砸了几下,小孩手腕粗的蛇身几乎有一半被砸断了,林国庆才喘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下。
刚坐下还没三秒,又不放心的赶紧站起来掸了掸屁股,虽然知道运气还没好成这样,但万一呢?
万一屁股坐在了另一条蛇身上,一屁股给坐醒了咋办?
他往天上看了看,黑漆漆的,今天连个月亮都没有,也看不出什么时间,算了还是赶紧下山去吧。
他捡起那条快断成两截的蛇,一时间还真不知道放哪里。
两个篓里都是要装菜的,你放条血赤糊拉的蛇进去,谁还敢要你的菜!哪怕是死了的,也膈应。
放自己怀里吧,他怕万一没死透给自己来上一口,那家里咋办?他怕沈春花真的得带着四个孩子跳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