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魔神态庄重,说道:“芸芸众生,此乃是自愿而为,并非有丝毫的强迫,也并非有丝毫的诱惑,他们所想,我便给予,此乃是公平公正的交易。”
“这个我倒听说了。”李七夜轻轻地点头,说道:“所以,你收了很多。”
“这只能怪人世间太污浊,容不得这等至善至纯,不然,也不至落入我手。”变魔徐徐地说道:“人世间无数载,生灵亿万,谁不是有那么一善,谁不是有一纯,善之心,纯之意,人世间,从不少矣,往往,善之心,纯之意,却不能久矣,人世间浊滔滚滚,容不得此等之善、此等之纯,至善至纯,只能投于我此,才能有安栖。”
“听你这样一说,你是在做慈善。”李七夜不由笑了起来。
“也不敢,各有所求。”变魔坦然,而且也是理直气壮,说道:“既然人世间容不得此善此纯,投存于我,此乃是大善大终之事也。”
“浊世滔滔,的确是有不尽人意之事。”李七夜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但,你也没有这么伟大的胸襟,一场场买卖而已,这也并非是你大发慈悲。”
“这倒是。”变魔也不掩饰自己,坦然地说道:“此乃是交易,人世间,一向都不缺乏这等交易。”
变魔这样的话,让整个天地都不由为之沉默,事实上,千百万年以来,有多少人与变魔做过交易。
而且,变魔的交易一直以来都是十分公平的,你把你最珍贵的东西去换取你所想要的东西,童叟无欺,而且一直以来都是你情我愿。
更为重要的是,亿万年以来,变魔的交易,都是最为珍贵的交易,在其他地方根本就做不到这样的交易。
比如一个人的善良,在人世间,不一定有用,然而,你用自己的善良,在变魔那里却能换到你最想要的东西。
比如说,你的生命,在人世间,也不见得能换得了什么,但是,在变魔那里,也一样能换到你想要的东西。
再比如说,你的才学,你也一样可以去变魔那里换到你所想要的东西,甚至你连你心爱的人,都可以到变魔那里拿去蜕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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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所有兑换的前提,那就是你所兑换的东西,的的确确是那么的珍贵,对于你而言是那么的重要。
当然,与变魔兑换之后的人,最终都将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因为当你大仇得报或者你的心愿实现之后,你最终必须回到蜕魂魔地。
当然,也有人是活着出来的,抱朴就是一个例子,他兑换到了仙尸虫丝,却能从其中活着出来,其中的手段,世人是不知道怎么操作的。
“浊浊人世,最容不得善良,亿万年以来,与之交换的,最多也是善良。”变魔徐徐地说道:“当然,多数的人,善良没有剩下几丝。”
“这是多少生命的交换。”李七夜也有些感慨。
“但,若是这微弱的善良留于人世间,随之身死而消。”变魔徐徐地说道:“在我这里,却滋养茁壮,此乃大福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