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斩,我挡!
二者甫一碰触,各自施术者尚未反噬,星河神庭已从中间开裂天沟。
恢弘的祖源之力碰撞余波荡扫而开,给下方口无遮拦的道穹苍,掀入黑洞碎流中扎了个底朝天。
“嗡……”
却也几是同时,那般浩瀚的斩神之力不曾爆发开来,被天祖之力完全消化、吸收。
“好!”
“挡得好!”
徐小受就在天祖之眼的眼眶之中,以上帝视角目睹了这一击的全过程。
在天祖之灵的庇佑下,他毫发无损。
既没事,看热闹不嫌事大,他此时已不想去关心道穹苍死活,指着方才一闪而逝的盾牌虚影,对天祖摇头一叹:
“祂的斩神斧,是实体。”
“我们的盾牌,为虚幻。”
“同为祖神,以实击虚,祂竟只打得我们个平分秋色……可叹!可叹啊!”
徐小受唉声叹气,扼腕连连。
这几句话下来,勾得天祖之灵都心生不满。
祂打我?
分明是我截住其攻击!
还有,这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之平策……
“有何可叹?”
天祖没能忍住好奇,循声一问。
徐小受见鱼儿上钩,嘴角跟钓竿一样高高扬起,手拍大腿满腹遗憾道:
“可叹我们的盾牌是虚幻!虚幻的啊,天祖大人。”
“但凡我们现在有面高可参天的,美轮美奂的,最好还是从祟阴这老贼厮巢窝里掏回来的,本质上也还是属于我们的……盾!或者其他的什么防御武器,都好!”
“那斩神斧,怎至于斯?”
“这区区染茗道婴,天祖您一盾砸下去,祂屁滚尿流了都!”
放肆!
祟阴染茗勃然大怒。
一个道穹苍已是离谱,此子怎也大放厥词?
放肆!
天祖之灵更是惊然。
好一些污言秽语,怎得加身祖神?
你侮辱染茗道婴就算了,这没什么,祂就该被砸得屁滚尿流。
但祟阴也是祖神……纵使不敬祂,不看僧面看佛面,怎么着也得给术祖几分面子,斟酌下你脱口的词句吧?
“放肆!”
然而这一次,重重喝出“放肆”二字的,却是从黑洞中狼狈攀爬而出,浑身衣衫尽裂的道穹苍。
他被轰飞。
他竟感到不爽。
在两大祖神面前,高位者都还没脱口放肆,他竟先行放肆?
“你闭嘴!”
徐小受怒指道穹苍,旋即很有君子气概地掰断一根手指头,狠狠丢向道穹苍的脑壳。
咚。
铁壳的声音。
徐小受知晓道穹苍有计划。
但这一刻,没有人的计划,比自己的计划更重要!
在这全是重点,只有自己不在重点的局面下,徐小受脸色捎上谄媚,强行将话题再度扯偏:
“天祖大人,您不觉得我说的,很有道理吗?”
天祖之灵思绪本都不在那或“虚幻”,或“真实”的盾牌上了,闻声,真硬生生给掰了回来。
祂倒真还在尘封的记忆里翻出来些什么了。
九大无上神器之一的碎钧盾,当时似也给染茗一斧勾走,落入那司命神殿中了?
“倒还真有一盾可用……”
“那还等什么,我们赶紧召唤它啊,这可是我……呸,您的盾!”
天祖之灵,为之沉默。
兴许是祂有些看不懂当今时代的人类了。
按照俗世里的话来讲,这就该是“皇上不急太监急”了吧,这传人未免也太为自己着想了些?
“罢了……”
饶是再如何不想与战。
来都来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暗示也完全到位和听懂了。
天祖之灵不欲执碎钧盾。
因为一佩上武器,看上去就像是要和祟阴决一死战了,祂绝不想如此。
祂的存在,只是为了保住虚空岛的传承。
祂来此的目的,也只是为了救这遭逢祖神之劫的天祖传人一命。
祂不是个好事的祖。
“碎均,归!”
……
“轰隆——”
星河神庭应声一震。
似有重物从寰宇之外坠击而来,砸得星光昏沉,黑洞坍灭。
“来!”
快来!
宝宝快来!
徐小受遥望远空,双拳紧握,目色激动。
兴许是一身被动技的原因,得攻击神器画龙戟时,他都不曾如此兴奋,只道是拿了个趁手大戟。
但这一次面对“被动”的、“防御”的盾牌型神器,徐小受骨子里的某些因子就启动了,涨得面红耳赤。
透过天祖之灵的强化感应,他已能瞅见方才那沟通不回应、交流不搭理,完美诠释了沉默是金的碎钧盾,在得天祖召唤后,如有四剑见了八尊谙,恨不得插上翅膀飞扑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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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