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看了看他又瞧了眼坐在一旁闭目养神的福生,他抿了抿嘴唇,脸上似回忆般说道“我想想该从哪开始讲起。”
“就从你被追杀之前开始说呗。”
“那确实很早了,早到我都有点记不太清…”
“依稀记得,那是一年的冬天,我还是个孩子不过比你大一点,我爹妈也都还在,我们一家八口生活在张村南口,离我家不远的地方有口井是老早以前的叫后井。”
“在我尚未成年以前,村里来了一些奇怪的人,不像是过路的商贩,他们穿着统一的黑色衣服,头上盖着斗笠,在斗笠下面的脸被一块白布遮住。”
听着张三的回忆,一旁的福生眼皮微微跳了一下,但他没有打岔而是继续听着。
“那货人挨家挨户在我们村子里逛,似乎在找什么东西,我爹带着大哥他们去了别村帮工得晚上才能回来,白天家里就剩我和我娘以及一个年长我几岁的姐姐。”
“那伙人因为比较多,一共有十好几个,在村子里乱逛,村长怕他们是来寻仇的,特意差人盯着,然后自己又跑去报官。”
“我因为在外面,第一时间不在家,但有人通知我时,我家已经被贼人踹开,我娘我和姐她们被抓。”
“村长去了镇上,那一晚却没带回来官兵,村里发生这种大事,村民一个两个的都赶来帮忙,可随即,那伙人便消失,就好像变戏法一样,在村民们的围追下消失不见。而闻讯赶来的我爹他们也消失在了回家的路上。”
听到这儿,孩子发现有个问题,他说“那你怎么没被抓住?”
张三苦笑道,“因为当时我掉到那口井里去了,忘了是什么原因,反正挺扯淡的吧。事后,终于有人发现那口不深的井里还有个人时,已经是两天后了。”
“从此,我就过上了伶仃漂泊的日子,直到被一个奇怪的老人收留。”
牛车晃晃悠悠中,突然嘎吱一声停住,这让本来讲的兴起的张三突然尬住,而在前方,马路中央,一队看起来似乎并不简单的男女挡住了前路。
为首的是一个女子,模样倒是生的不错,但穿着略显轻浮,说是侠女,倒更像是个浪女。
福生微微侧头,看到那队人走了过来,对方先是看了眼福生坐下的这驾牛车,为首那女人在靠近后突的眼神收缩了下,福生注意到此继而又侧耳听了听对方的心跳声,似明悟般也略微笑了笑。
那女子言行并不像外表所展现的那样轻浮,只见她很有礼貌的先行一礼,后解释道“在下原是想问路,后突然记起方向,如今挡了阁下道路,还请见谅。”
福生对此自然不会过多计较,他只礼貌还礼,让老农继续驱车前行。
等到福生的牛车走后,那队人马中,跟在女人后面的一位,才小声问道“三姐,为什么要对那样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人行礼?”
被称呼三姐的女人小声说道“平时让你们多多练功,一群肉眼凡胎的庸辈,眼前这人所乘牲畜明明力大气沉我却感觉不到半点生气,若非死物又如何能避开我的灵感。”
身旁有小弟嘀咕道“施展些屏蔽的法门也能做到…”
女人似乎被自己身边这蠢货气笑了,她回身敲了对方脑袋一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她说“那你告诉我,单独屏蔽一头畜牲的目的在哪?啊?”
那人低着脑袋不说话了,女人教训完,转头不再看那来历神秘的一车人,她吩咐道“总之,行走在外谨记师傅教诲,我七杀弟子务必要谨小慎微。”
然后,她抬头看了眼天色,继而又道“嗯…再去附近找找有没有其他知道路的村民,再不行今晚原地找家客栈过夜。”
本来前一句没什么,这帮倒霉蛋们已经跑错许多地方,再多跑一点也无妨,但后一句中,那被怼的弟子则小声不忿道“穷陬僻壤的哪来的客栈…哎呦!”
然后,他就被某人给踹了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