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校尉脸上的白骨因为承载不了体型变大后的头颅而自行脱落。
那面具之下的是一副被削去半边脸颊的可怕面孔。
福生一剑挥出,那剑上一道青紫雷霆从剑刃上跳转,继而一生二,二生三。三道相差无几的惊雷迸发。
此为紫府道宗驭雷术之一的三生一气。
当年,他的师傅紫虚真人正是以此成名。而现如今,福生施展出了这一招也是想向世人证明,我紫府道宗焉能有绝学可杀仙人。
三道青紫闪电如一张大网,那边校尉身形膨胀一圈后,抄起手边的长枪就是一记下撩,试图将那三条电蛇一同掀翻过去。
福生释放完陷入了短暂的疯狂,于情绪极度奔放中,他感觉到身子骨一阵虚无。好似突的有一种凉意钻上心头。
于短暂疯狂排解之后,福生看见,自己的胸口处,一支利箭正透过自己的胸膛,向外迸发。
面前的怪物被三道雷霆掀翻,它之坚不可摧之长枪,在触碰到其中一道时竟被击的歪斜了过去,而后几道如同一条条鞭子,将他侧着横着捆了起来。
周围的士兵纷纷举起手中刀剑,他们已经开始不顾这场决斗的公平性,就在刚刚,一道命令透过天空,下达到每个人的耳边。
“诛杀,张福生!”
那是来自天空深处的怒吼。
而伴随着这句话没多久,天空开始忽闪忽闪,漫不边际的就好像太阳成了星星,于远方开始一下下睁眼。
一声声巨大的轰鸣从不远处的城门处传来。
从这个位置听去,就像有一个巨人,正拿着两把大锤,一下又一下,猛烈的敲击着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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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声音不断开始回荡。
几乎所有人在抬头之后,都能看见,那片天空下,闪烁着的光芒里,浓烟,黑色的大雾,在猩红的底端不断燃起。
“攻城了?”这句话,同时回响在了众人的脑海中。
受了一箭之后,福生的意识反而清醒了不少。
来自天空的那种威压消失了,或者说,八阴神能存在于人间的代价太过高昂。
总之,现在,他不会再受到任何负面效果的影响。
在痛苦着,挣扎着将胸前几处穴位封上之后,福生在众人的围攻下,又一次榨干体力释放了一剑一心。
于疯狂的情绪中,对于心魔的控制逐渐放缓,他无奈一笑。
将自我沉睡在了梦境之中。
而,觉醒后的心魔,仰起头颅他沉醉般的注视着天空。
那是还没背黑夜污染的蓝白天际,云朵尚未被孕育,自然也没有雨水和大雪。
重获新生下的心魔张来双手,他脸上露出肆意的笑,泪水拂过,这是他第一次,也是真正意义上的拥抱世界。
“欢迎,来到真实的世界!”
身边,那些依旧存活着的亲卫军们仍不忘朝着中心的这个家伙,发动进攻。
然而,这一切在彻底解放了人性后的福生面前,是那样的脆弱不堪。
在交易中,福生选择了沉睡,而留足给他三天的时间,这三天里,心魔福生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他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只管以自己喜欢的方式去活。
而,杀完了所有亲卫,只留下那个躺在地上,已经面目全非的可怜校尉一口气在。
福生歪着脑袋,他低头看了眼胸前的利箭,随即伸手将那根贯穿他身体的东西整个拔出。
疼痛使他身体上的每一处都产生了共鸣。
“嘶~爽!”
“呜~”
福生表情极为生动,他弯着腰,将那利箭单手拎着,随即很是可爱的悄悄丢到一边。
这具身体现在已经受到了严重的创伤,但好在,拥有真人体魄的福生只要不是致命伤都能自我愈合。
做完这一切,他看着面前的校尉,依旧握着那柄长枪,福生想了想走了过去,双脚踩着对方的身体,就那么一步一步最终踩着对方的脸,蹲了下来,他一脸的好奇道“你们是鬼,死了还会再死吗?”
被踩着脸的校尉眼珠子瞪的老大,他喉咙里发不出一句完整的声音,但从表情来看,应当是愤怒极了。
心魔下,福生的一切行为都显得极为怪异,他将手指戳在对方的眼睛位置,然后像个玩弄泥坑的孩子一样,脸上露出恶心且搞怪的笑。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愤怒的声音响起。
满身血污的福生感觉到面前有一阵风在刮,本能的一个跳转身子腾挪到了后面。
在他眼中,无数草木枯竭,那栋高大耸立在密林深处的红楼近在眼前。
“缩地成寸?”福生歪了下脑袋,子衿剑也已经飘飘转转的飞回到他的手心。
于视野里,那校尉身前,一席素白长袍从楼宇上飞过,在空中分解成了花瓣,于不远处将死之人的身体旁一片片飘落组成一个女子的身影。
心魔也是共享原主的记忆。
福生本能的想起,他道“你是白浅?”
在他面前,符合真人境实力且穿衣打扮包括脸上的白纱,这些特征的也就只有大帅手底下的第二从臣白浅这一人了。
眼眸低敛下的女子,目视好友的惨状,她心中似有无数团火焰在燃烧。而此刻,面对造成这一切悲剧的家伙的询问,白浅反而没冲上去将对方撕成碎片,只深沉着憋着一口恶气。
她转身,双手叠放于胸前,于莫大威严里,一字一句道“张福生,我原以为你是那种重情重义且有使命感的义士,没想到今日之见着实让我有些刮目相看!”
对此,福生只是露出一个不解的微笑,他看了眼地上的校尉,又看了眼对方那副要吃人的表情,于是恍然大悟般,哈哈笑道“莫不是我杀了你的姘头?哈哈,莫急莫急,我看你长的也不错,不如我当你的如意郎君怎样?”
白浅向后退了一步。
福生只觉得眼前一花。
周围,所有的一切仿佛突然间都凭空消失了一般。
环绕着众人的尸体都纷纷消失不见,而随着福生凝眸望去,不远处,那栋红色的高阁正立于前方,它大门敞开,似乎有无穷的魅力,引诱着人们走近。
手握子衿剑,张福生自然毫不畏惧。
哪怕这里是虚影,是异度空间,只要他能施展剑术,那么一切都不足为虑。
抱着这种心态,张福生走进了那栋建筑。
内部,就和尹仲第一次进来时一样,无数悬挂有名家文集里的画面都在一幅幅挂毯里展示给了每一位观众。
而楼阁中央,一座空落落的平台离地五六尺,天顶上,白光落下如同幕布,将那高台独自点亮,仿佛一场戏剧正在筹备前的阶段。
福生四下望去,没见着那素衣佳人,左右寻不到人,他反也不急,起身一跃,飞到天上随手扯下一截挂毯铺在地上当做垫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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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他伸手,那看台上突的出现了一对璧人。
悠悠然,琴声拉开帷幕。
那双璧人身在光芒下,面上红粉青烟,身下羽衣如同画中水墨,轻飘飘又沉甸甸。
女子双眼荡漾着秋水,她被将军样的男子环抱却似隔着一层厚重的历史薄雾,恰时有箫声哀怨,如隆冬时分红炉中的炭火。
“侬似假霸王,而妾想做那真虞姬~”
一曲哀怨了,饰演霸王的那位轻轻推开身前怀抱的女子,他低头不语,只看见脸颊上的妆也都花了。
一生戎马,总被故人欺。一心如是,却负良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