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尹仲回答的倒很干脆“不是!”
福生深呼吸了一口气,他收起铜板,继而脸色铁青,像是无可奈何,他手指揭下尹仲背上贴着的黄符。顿时,解了禁制的尹仲啪的一下摔在地上,他浑身酸痛,但内心又为重获自由而感到高兴。
福生只抱着个手坐回到了原地。尹仲在地上还没高兴两秒,就想到旁边还坐着这么一位深不见底的高人,于是赶忙又坐了起来,摆出一副真心求教的姿态,他道“恩人?您这是来干嘛的?”
听到尹仲的话,福生倒是测过脑袋,他露出一副饶有兴致的表情,反问道“我怎么就成你恩人了?”
“不杀之恩,即为大恩。何况,恩人您也没对我做什么,若是有用得着在下的,尽管开口。”尹仲一拖双手,那表情,慷慨淋漓说的是情真意切。
早有了分明心的福生倒也不揭穿他的小把戏,而是朝火堆里翻了翻,顿时,将要熄灭的火又重新焕发出热情来。
“说说你来这儿是干嘛的,你已经骗过我一次,再要骗我,你就自己滚出去。”福生将随手捡来的树枝丢到一边,而门外,恰好有一队阴兵经过。
可分明只离着咫尺距离,但树枝滚落的声响愣是没惊动对方,而他们似乎也像是看不见这间屋子里面的情况一样。
看着屋外的尹仲反而没之前那么局促不安,他脸上浮现出一种庄严的肃穆,当然,一个看起来不怎么着调的家伙,如果严肃起来,实际上还是挺违和的。
“我其实是一位游侠儿,平生不做违背侠义之事,专爱打抱不平,匡扶正义…”尹仲说着,发现那位已经站起身来,他连忙加快语速,连忙解释道“实际上,我来是接到消息,说这儿前段时间出了一堆先朝的老东西,于是就跑过来想着能不能拣点宝贝。谁知道,这儿里的人平日里看着都挺正经的,一到晚上,个个就跟被鬼上身了似的,我运气好,连着几天睡柴房这才躲过一劫。恩人呐,我可跟你讲,这里头古怪着呢?白日里要想出城还得有文书凭证,我这儿不就想办法,想着混进衙门,好偷摸盖个戳儿早晚离了这儿鬼地方去。”
尹仲说的急切,他脸上表情不似作假,可福生一把要去掐他脖子。那看起来身手不咋滴的家伙,此刻竟然虚晃了晃,整个人在福生的面前往后平移了一大截,而原地只留下一个虚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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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生没有任何的惊讶,只是表情依旧,他收回了伸出去的那只手。
对面,展露出自身不俗身法的尹仲,此刻眼神深邃,他一只手伸到额前,将半绺碎发往后那么一甩,他用那副半沙哑的嗓音,轻松而又认真的说道“本想以一种友善的方式和你认识一下,但换来的只是不屑与疏远,既然如此,那我也不装了,我其实是…”
他后半段还没说出口,福生手中的雷符已经贴在了他的背心上。
一阵酥麻,电流顺着后背,瞬间蔓延到整个身上。
尹仲的身子剧烈的打摆,他眼皮子直往上翻,嘴里还嘟嘟囔囔,似乎在问“你…你什么时候…跑…我后面的?”
大概等了有三四息的功夫,站在身后的福生将那张雷符揭开,顿时,那浑身汗毛直立的尹仲哆嗦着往前走了两步。
望着那货嘴里打着颤,身子还时不时一哆嗦的样子,福生倒是有些心软。但见尹仲转过身来,目光凶恶,似要择人而噬的野兽。
就在福生想着,要不再给他来两下,这手刚抬起,对面脸色一变,苦上心头,膝盖一软,朝地上那么一跪,双手抱着福生膝盖,嘴里用哭音喊道“大侠!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就饶我一命吧!”
一时间,刚抬起手的福生,见状也收回了手里黄符,他看着面前跪地不起,更似无赖的尹仲,又好气又好笑,他道“你个混子,言语里尽是些不实不详,我且老实问你,宗门几许师承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