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两侧挂满的《第聂伯河上的月夜》布满了扭曲的肥皂膜,F先生的五官在其中若隐若现。
此人还是追了过来!
“往前走啊,请用力往前走。”
画布中无数个F先生的面容不停地扭曲变形,一会眼球胀大如西瓜,一会鼻子嘴唇被勒成一道细细的弧线。
范宁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不受控制了起来,被周围色彩艳丽的浓浆裹挟着,往走廊尽头蹒跚而去——当然,本来意识就很涣散,不足以支撑身体作出更有倾向性的动作。
“记住更多的......片段和细节......或许有助于......下一次的认知恢复......如果还有下一次的话......”
他艰难地举起右手中的总谱,调用起灵性中最后的可控部分。
用力揉捏搓散!
一张张载有《第四交响曲》前三乐章片段的终末之皮,围绕着他飘舞了起来,形成了一圈彩虹色的气旋,又往身旁琼的位置涌动而去,她的身影在滥彩中翻腾,几乎看不清楚。
视野搜寻了几秒后,才发觉对方作出了略微点头的姿势。
下一刻,范宁如提线木偶般地被“带”到了走廊尽头涂有“d小调谱号”的画作前方。
他没有感到自己有伸手的动作和触觉,但还是有一只布满花花绿绿对比色调的手伸了上去。
“嗤拉——”
画作的布面被捣开。
里面仍旧是一个大大的“:)”
果然!
“呵呵,哈哈。”感受到四周无处不在的恼怒情绪,范宁艰涩地笑了几声。
尽管自己被追上后控制了身体,但对方又再次被摆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