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细节我始终想不太清楚。”范宁不停翻转着手中的皮质小册子,“文史学院的法比安·布朗尼院长,为什么完全不回避众人,就直接问我是不是拿走了这本文献。”
“洛林教授私通策划学校连环死亡事件的邪恶隐秘组织,作为他亲兄弟的法比安教授,无论是选择掩饰包庇,还是选择检举揭发,这动机都是好理解的,要么包藏私心,要么坚持正义,对吧?”
“可偏偏为什么提得这么轻描淡写,为什么大家就没有任何特殊反应...”
“难道博洛尼亚学派真的早就知道,并默许这位随时可能发疯或祸害自家学生的洛林教授,常年担任音乐学院第一副院长?”
“还是我怀疑过度了?”
希兰这时开口道:“卡洛恩,你看,《原初秘辛》算是你手上这本无名文献的“参考文献”,对吧。”
“你的意思是...”范宁双目一亮。
希兰看着他的眼睛会心一笑:“或许你们说的文献,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东西。”
记载了歌剧家“班舒瓦”因尝试制造“幻人”而最终发疯的无名文献。
记载了“摄灵秘仪”的“血源神教”经典《原初秘辛》。
引用和被引用的关系,包含和被包含的关系,整体和局部的关系。
终归是不一样。
范宁深深点头:“所以我和调查组谈话时,大家都没有意识到,双方对‘文献’具体指代的东西可能是有歧义的...双方又是试探又是使诈,殊不知事实基础一开始就是错位的。”
这样的话,就能解释法比安的问法,和另外两人毫无波动的反应了。
自己通过葬礼上塞西尔组长的只言片语,以及地下聚会的暗中观察,得出了“隐秘势力不止一股”的推论,但在博洛尼亚学派的眼里,始作俑者就只是“愉悦倾听会”。
“不,还有一种可能。”希兰说道。
“嗯?”
“歧义也许不是无意造成的,而是有意为之。”小姑娘眼里流露出认真思考的神色。
这句话再一次提醒了范宁。
“有意为之……如果是法比安有意为之……”
他用了一个叙述性诡计?
“那本文献你放在哪里了?”他这样问范宁。
在范宁的视角里,博洛尼亚学派早已清楚一切,对无名文献、地下聚会、多股隐秘势力、洛林教授的参与、以及幕后之人西尔维娅,有较为全面的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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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比安教授代表官方口吻,表态他们正在追查从地下聚会流出的,记载‘幻人秘术’的无名文献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