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莫里森教授赌输了,那是因为他对深层了解不够、方法不对,也不知道什么是最有价值的,说不定他在越过最后界限前一刻前还觉得代价在可承受范围内。
现在有另一位教授发现了这场赌局,摩拳擦掌准备下场了,他有着远超前者的专业知识、丰富的深层接触经验和意外处理能力,绝对能做得更好。
绝对能做得更好?
真的吗?克拉夫特反问自己。他就真的有那么了解深层、了解镶嵌在自己手臂上的那些东西?
好了,现在他又多了个优势,有自知之明。
这下不试试都对不起自己,要是就这么放弃,他可能会在今后的每个夜晚惊醒,在每次无法处理的病情面前反思那时的拒绝是否值得。
当然,今晚可能不行。本日精神感官使用量已经够大,随实验拖延,不知不觉地超过了以往水准。
“库普,把上次那只兔子准备一下,明天把它利用起来。”本着实验动物最好不要两用原则,上次那只被取了血的兔子还养在诊所后院,暂时未遭后厨毒手,但它的好日子应该就到此为止了。
实验重心迅速向意外发现倾斜,至于没头绪的高精度深层影响检测装置......那是什么东西,审判庭有提供研究经费吗?连兔子都是自费购买的哎。
次日起,克拉夫特在诊所呆的时间就减少到了半天,他获得了自由活动时间,而戴维获得了锻炼机会。委婉地说是这样。
动物试验迅速被提上日程。
他将这种波动临时命名为“除颤仪效应”,以纪念其在洋地黄造成的室颤现象中被发现的经历。
初步实验的计划是明确“除颤仪效应”的作用机制。是通过某种途径解除洋地黄对钠钾泵抑制、重新调整细胞内外的离子梯度,还是用什么更“魔法”的方式强行恢复了心肌舒缩功能。
如果是前者,或许可以用于洋地黄中毒的急救。
考虑到目前没有条件从微观角度探究,他希望从波动对正常组织的影响来探究机制。
尚对命运一无所知的动物饱餐了一顿后,被约束带牢牢捆在实验台上,贴近心脏的位置放着装样本的玻璃瓶。兔心至样本间的距离大约三横指。
这对仅能覆盖样本自身的波动还是太远了,那点稀薄的不完全精神体需要再扩张些才能够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