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必了,我们对高深的知识无甚了解,日后有空时再登门见识克拉夫特教授的学术成果吧。”无法理解的大方态度让格林本能地觉得自己想法有所偏差。
可他不能靠直觉办事,无论如何,现在保证自己能离开才合理。大可以准备稳妥后上门拜访,再验证这到底是不是真的是个巧合误会,克拉夫特又到底知道什么。
克拉夫特伸出手,将那盏提灯递回原主面前,像是没有听出拒绝的意思,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无痛手术问题此前一直是外科最大的痛点,基本决定了外科地位长期低于内科的局面。”
“包括我也是在不久前才制作出这种药物,立即就进行了推广,几乎没受到什么阻力,即使它的制取非常麻烦,不能长期保存,使用时需要特殊装置吸入,效果还不稳定。目前学界仍普遍觉得我是那个打破这一局面的人。”
“祝贺您。”怎么听这话都像是自夸,格林不太明白对方为什么会突然说起这个,犹豫着要不要去接提灯。
“但现在,我跟你说,有这么一种药剂,能达到同样、乃至远超于我的效果,且使用方式更便捷。”
“你明白它的意义吗?”
火焰摇曳,格林意识到这不是无效信息,他试探着伸出手钩住灯盏提柄。
提灯纹丝不动,克拉夫特没有松手,“伱在战场上受了伤,只需要一滴,当即见效,医生就可以在睡梦中为你完成止血、伤口清理包扎,截掉坏死部分,别说疼痛,连一点瘙痒都不会有。”
具体到用量和效果的描述过于细致,而与教授给自己发明的评价对比起来又过于离奇。以至于其中不合理之处更加凸显,像那种异教向教徒描述奇迹发生的用词——他也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按一般思路,这应该是为了说明现实的药剂与传说中的东西看似共同点甚多,实际上完全不一样。
“您是说这种东西不可能存在?”格林感到对方并不满意这个理解。
“我觉得它是存在的,而且一直挺关注。可惜那么大的发明,不图名不图利,始终没有推广开,连小范围的使用效果都只模糊地存在于流言之中。掌握它的人到底想要点什么呢?”
克拉夫特松开手指,让渡出光线的控制权,“而且我觉得这东西不是普通人能做出来的,说不定是业界哪位先辈的作品,您说对吧?”
他如愿地从格林闪过的诧异表现里找到了印证,“当然,这仅是各种学界传闻中的一部分,在外面是不能作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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