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随水走,深入城市中的水运河道愈发狭窄,他们也逐渐靠向河岸,城市的近景拉至眼前。
同为大型港口城市,敦灵给人的感觉与慰籍港、维斯特敏等截然不同,带着一股繁忙商贸无法化开的传统、古旧。它并不是在王国建立后才建成的新兴城市,早在史册未有纪录前就有人类定居于此。
不少建筑基石已被自然打磨光滑,完全不同的一种、多种材质在其上重立起风格迥异的建筑,与保留的部分原装饰拼凑。重新粉饰或刮磨过的残墙深刻有克拉夫特不曾见过的、朴拙或特征不明的字体,大概其中精巧的那些无力经受市民无意识破坏而先一步消失。
一种陌生的组合引起了克拉夫特的注意,那是一名身着白袍、大约是神父身份的人物,手提燃烧的金属薰炉,却看起来不像是在布道,同行者纹有双翼圆环的罩袍下有清晰的硬物隆起。
人群在见到他们时自动避开,在不宽的沿河道路上硬是腾出了一片空间。
虽然知道教会有武装不错,跟着神职人员出门的还真没怎么见过,在他出声询问前,就听到了林登发出的冷哼。
“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陛下会愿意让教会在鼻子底下带着武器四处乱逛,就没什么他们不敢去的地方。”
“而某些后天的软骨症患者,但凡有先人勇气百分之一,也不该唯唯诺诺、数十年原地踏步,以致稍微出色点的人物都被逼去了些籍籍无名、一年能下半年雪的鬼地方。”
作为首要受害专业,外科教授愤愤不平,“我还记得当初有位和我年龄差不多的,本来完全可以留下任教,结果最后去了某个没听过名字的教会学校,好像叫什么文......”
“......抱歉,克拉夫特教授,我只是想说,最好的演员应该站在舞台中心接受欢呼,就像您这样。”
“我理解您的意思。”最了解你的果然是宿敌,克拉夫特没想到还没进敦灵大学,就从林登教授这挖到了消息,“他的名字你还记得吗?”
“好像叫卡尔曼?那时候莫里森还愿意教学生,哪像近些年,我很久没听说过他在干什么了。”
船只驶过先前在远处望见的教堂。圣像、尖拱贴附的老式建筑蹲踞于岸边,水波拍打着钟楼结实宽阔的地基,盘踞其上的石兽面容已剥蚀模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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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彩不如往日,但主体未显颓势,根基稳固依然,石桩沉入前代的板条路下,深扎于河底淤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