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德驱马上前,喝声怒斥道:“我是佩兰男爵的亲兵!什么叫逃兵役!什么叫走私战时违禁品!你们是谁!说话没一点规矩!”
此时的巴德,不见之前的卑微与谄媚,反而有着一种莫名的高傲。
“我们?我们是科里子爵领地军第二大队后勤卫兵!奉科里子爵之令,召集子民护卫子爵领地!”
一名金发碧眼的男子,上下打量着两匹鳞角马,面露一丝贪婪,而后看向巴德厉声呵斥:“你们现在踩的,就是子爵的领地!没有子爵的命令,所有人不得出入!特别是这种战时违禁品,必须上缴!”
“立即下马!”
面对明晃晃的刀枪,巴德只得无奈地下马,一边向着领头的人喊到:“我是贵族私兵,有什么事大家好说。”
亚罗冷眼旁观地看着这一切。
即便看到别人动手来抢鳞角马,都顺从的翻身下马,没有丝毫反击的欲望。
其他人看到亚罗身穿崭新长袍,注意到亚罗腰间华贵的十字长剑,在侵夺了鳞角马后,便将亚罗无视了。
亚罗也乐得清闲。
有什么好反击的?
鳞角马是克莱尔男爵的。
领路人是克莱尔男爵派来的。
从佩兰庄园严肃的气氛,还有昨夜用弓箭防备人类的情况来看,克莱尔男爵可能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
“是无趣的试探,还是抱有某种侥幸心态,进行的一次赌博?”
亚罗瞥了一眼依旧用苍白语言,妄想要回两匹麟角马的巴德。
“侥幸心态的可能性要稍稍高一些。”
小主,
一路行来,亚罗没有看到其他岔路。
再看巴德此时不断祈求的神情,他应该也没有预料到此时的情况。
将已知的信息总结起来,亚罗大概理清了近期的一些脉络。
“科里子爵应该发出了征兵消息,从关卡卫兵口中的话来看,他要针对的敌人,或许就是克莱尔男爵曾经的领主。”
“克莱尔男爵想要去帮忙,但必经之路的中间,就是他们曾经的城堡。”
“而曾经的城堡里面,或许还有着大量的怪物,让他们无法通过。”
“从之前他们绝望与悲伤的气氛来看,他们在近期还试着冲击过,并且死伤了不少人。”
“甚至他们还可能是从夜晚的时候,悄悄摸过去的。”
这中间有一些关键性的信息,还是从克莱尔男爵的口中得知的,是否真实还都是一个有待商榷的问题。
比如……中间那个城堡真是克莱尔男爵的?
即便真是他的,他现在还有做主的权利?
即便他还有做主的权利,当他从城堡跑过去了,科里子爵知道这边路可以走了,难道就不会带领大军跟着来?
克莱尔男爵原本说,等清理好了之后就让自己住,难道不是留自己断后的意思吗?
正在此时,被捆绑的一个瘦小平民突然悲声求救:“救救我们,他们杀了我们全村!他们是恶魔!是恶魔啊!”
“谁在叫!”
一旁看守的士兵,凶神恶煞地瞪了过来,很快就看向了那个瘦小的平民。
“拉出来!”
几个士兵凶如豺狼,将那个瘦小的身躯直接拖了出来。
“让你叫!让你叫!”
一声声的惨叫……越加的细微。
士兵染着血的脸显得格外凶恶,他对着地上啐了一口,再次看向捆绑的人群,有如看着一群待宰的羔羊:“真把老子当好脾气了?我就看看,谁还敢乱叫!”
亚罗双目垂帘,故作无视。
贼过如梳,兵过如篦。
世间道理本就如此。
真正兵过不扰民的军队,横穿古今内外,看遍四海八方,能有几何?
世间这么大,各样战事层出不穷,其下民众更是不计其数。
自己单人一手,又能管得了几个?
更关键的是……真要出手,自己不就落入陷阱了?
……
士兵探查了一下地面抽动的身体,抬头喊道:“头,这个受伤太重,带回去没用了。”
领头的男子依旧还在与巴德纠缠,听到此言,回头不耐烦地喊道:“那就砍了丢出去,啰嗦什么!”
亚罗眉头微挑。
士兵嗜血一笑,长刀高举:“马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