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前面的达克乌斯挥动猩红剑砍了过去,尖刺就像被烧脆了一样化成了蔫粉,远处受到灼烧的荆棘再次退去。恐慌和绝望在他的胃中翻涌,他不断的喊着属于精灵各自代表的符文,宣泄着内心的情绪,直到他的喉咙发痛。被他喊到的同伴也在大声回应着,队伍就在大喊下,砍掉周围的荆棘,艰难地穿过污秽,向前行进着。
当达克乌斯在泥水中宣泄时,一根黑色的尖刺在他身边突然竖起。当他挥动猩红剑砍向那致命的尖刺时,他的手臂却在空中僵硬住了。他感觉自己全身的力量都被耗尽了,他瘫倒在荆棘前,几乎无法握住手中的剑和夹在小臂上的壁垒。当泪水从他的眼中流淌出来时,世界变成了一片昏暗的污迹。
荆棘的轮廓在达克乌斯的眼中消失了,只能看到尖端血淋淋的尖刺,剩下的部分镶嵌在一个柔软的身体里,穿过大腿、腹部和胸部,然后击穿颈部的侧面。身体的头垂在荆棘的边缘,眼睛因震惊和痛苦而冻结。他凝视着那张脸,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镶嵌在墙壁上的身体不是别人,正是德鲁萨拉,失去爱人的痛苦在一瞬间被放到了最大,他感觉自己被无情的悲伤压垮了,这股不可阻挡,不可违逆的悲伤将他狠狠地踩在脚下。
达克乌斯的心中充满了痛苦和遗憾,德鲁萨拉的死在他的脑海中跳动,犹如黑暗中的利刃向他袭来,德鲁萨拉毫无生气的眼睛盯着他,德鲁萨拉死气沉沉的嘴唇发出无声的指责。他的爱人相信他会带领队伍走向荣耀,结果却来到这里迎来了死亡,他爱人的灵魂被贪吃的瘟神吞噬。他感到愧疚像利剑的锋利一样撕裂了他,胆汁在他的肚子里翻腾。
紧接着,达克乌斯的脑海中又浮现出另外几张面孔,用指责的目光怒视着他。科威尔的头被腐烂了,拜涅的身体融化并撕裂,阿丽莎的头骨也被压碎了。他的同伴们的面容被死亡和痛苦的印记所替代,仿佛是在默默指责他无法守护他们,无法避免悲惨的结局。
这些幻影般的影像如同恶梦一般在达克乌斯的脑海中挥之不去,每一张面孔都代表了他曾经的同伴。指责的目光深深刺痛他的灵魂,绝望淹没了他,他感受到了一种无法言喻的悔恨和悲伤。
最终,达克乌斯跪倒在地,仿佛是在承受着来自内心深处的巨大压力。在这片淤泥和死寂中,他的内心陷入了一种无尽的虚空,失去了曾经的自信。在这一刻,他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无法逃脱的命运。
目的是什么?有什么用呢?达克乌斯似乎不该参加这场疯狂的冒险,但他还是来了,他不惜一切代价,试图做些什么。可结果换来的却是那些追随他的同伴们的死亡,那些相信他会带领他们走向荣耀和胜利的同伴会被瘟神吞噬了。他感觉到猩红剑在他的手上燃烧,跳动的火焰似乎在催促他结束这场注定无望的闹剧。死亡除了逃避痛苦,摆脱邪恶世界的恐怖之外,还有什么意义呢?等待新的轮回和重生?
遥远的歌声再次在达克乌斯的耳畔响起,那歌声仿佛是来自未知的远方,如同一阵悠扬的风吹拂在他荒凉的心田上。歌声如同一束晨曦穿越黑暗,带来了一缕温暖。他抬起头,迎向这迷人而又熟悉的旋律,他让自己回到伊塔扎,在歌声中找到了一丝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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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声中蕴含着一种神秘的力量,歌声穿越淤泥的黑暗,渗透入达克乌斯的灵魂深处。那旋律仿佛解救了他的心灵,让他在绝望的深渊中找到一线生机。他的眼眸闪烁着不同寻常的光辉,他仿佛沉浸在歌声中,在这一刻,歌声不仅仅是旋律,更是一种引导,一种让他重新找回自我的导航。
一道耀眼的光芒在达克乌斯的脑海中爆炸,那些面孔彼此崩塌,直到只剩下一张冰冷地怒视着他的脸。他恶心地弯下腰,把胃中的胆汁倾泻而出,当邪恶的影响从他的脑海中被清除后,一切都回来了,队伍还在向前艰难行进着,他的身体因为瘟疫领主对他的侵犯而感到厌恶。瘟疫领主在他内心激起的黑暗绝望消退了,取而代之是的他对这欺骗的愤怒所淹没。
此时,达克乌斯的的决心变得更加坚定了,他笑了出来,他感觉到那位瘟疫领主的无力和软弱。只能用这种卑鄙的伎俩,试图迫使他自杀,瘟疫领主这么做的原因必定是恐惧,不然那个躲躲藏藏的瘟疫领主早该出现了。现在没有什么能阻止他了,他会让那个瘟疫领主知道这么做的代价,他要聆听瘟疫领主死前的哀嚎。
墙壁再次颤抖起来,达克乌斯厌恶地注视着墙壁上形成的一张流着口水的嘴。嘴巴张开了,从腐烂的深处涌出了一些只能被嘲笑的存在,这些生物的面容饱受疾病蹂躏变得摇摇欲坠,湿滑的脸上满是绝望的痕迹。
行尸把布满了腐烂坑洼的斧头和剑抓在手里,这群可怜的存在呻吟着向精灵们逼近,脚下滴着排泄物的粘液。它们的眼神失去了生机,如同死者般虚空而迷茫,仿佛是在寻找着什么,却注定找不到。
达克乌斯感受到一阵强烈的范围,这是死者和腐朽的扭曲产物,令人不寒而栗,肉状墙内传来的哀号和呻吟充斥着整个空间。还没等他说什么,站在他身旁的同伴就像疯了一样冲了上去,对着这些行尸劈砍着。他被他同伴们的疯狂点燃了,他也咆哮着发起了冲锋,迎面而来的行尸被他砍断脖颈,第二只被他开膛破肚。
一场小规模的屠杀很快爆发,又很快结束。
队伍在屠杀结束后继续行进,宫殿腐烂的大厅出现在他们的身前,大厅在不断的颤动着,可憎的生命侵扰了这座丑陋建筑的每个角落,仿佛是这座病态建筑自身也在呻吟。
墙壁上长满了蛆虫,融合了骨头的柱子,上面爬满了啃食的害虫,它们在腐肉上翻滚爬行,在那可怖的餐宴中发出阵阵恶心的噪音,增添了一种诡异的恶心感。墙壁上渗出的粘液顺着地面上流淌着,试图将它们吸附进肮脏的物质中。
而当队伍穿行在腐朽的大厅中时,肉块和虫子的狰狞景象似乎在向精灵们展示这座宫殿的扭曲本质。那些该死的尖叫声和嚎叫声在他们的耳畔回响,如同压迫着他们的心灵。他们的鼻子每时每刻都受到恶毒蒸气的袭击,当吸入蒸气时,他们能感觉到肺部变得越发黑暗。他们能感觉到宫殿在像心脏一样不断的悸动着,仿佛宫殿是一个整体,而他们则来到了宫殿最核心的位置。
很快,精灵们被更大的恐惧侵蚀着,一种无法言说的情感正以恐怖的速度向他们袭来,一种不仅令肉体厌恶,而且令灵魂厌恶的肮脏。其中一些直接跪倒在地,瑟瑟发抖得恐惧着,地板随着他们而颤抖。墙壁中埋藏的可怜虫发出抽泣的哀号,他们的声音在这扭曲的空间中回响,如同鬼魅的悲叹。
进入大厅的是一种步履蹒跚的怪物,一种跌跌撞撞、滑行的可憎之物。就连它影子所覆盖的地方都长出了水泡,在它那腐烂的脚所踏过的地方,霉菌顷刻间变成了卑鄙的生命。
“难怪你有点不合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