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停云连连点头:“是的,寄奴哥的侠义之心,天下人皆知,你若是用得着我谢停云,只要说句话,我这铺子马上关了跟你重上战场。”
刘裕笑着拍了拍谢停云:“停云兄弟,不必了,我们不是那些野蛮的胡人,是丁男就捉,我们是王师,义师,首先就要讲仁义,守规矩,正常服役是百姓对国家的义务,但你已经服过役,打过仗,流过血,现在的生活,就是你应得的,谁也不能再强迫你参军服役了,就是我也不行。”
说到这里,刘裕的眼中冷芒一闪:“将来我还会北伐,还会平定天下,但绝不是为了掠夺和杀戮,我要天下所有的百姓,无论是你这样的汉人,还是塞思赤这样的胡人,都能安居乐业,好好生活,不再会被杀戮和掠夺,这样的天下,我刘裕一定要建立!”
刘裕说的义正辞言,一股凛然的气势,油然而生,让他的衣襟都无风自飘,而坐在一边的谢停云和丁旿听得心神激荡,几乎不约而同地一掌拍在桌上,震得面前的碗里羊肉汤都溅了出来:“说得太好了,寄奴哥!”
这一下引得店铺那里不少食客向这里投射了目光,有些人更是一早就注意到了刘裕和丁旿那远远比普通人强健的体魄,一直在以余光扫射,窃窃私语呢,刘裕也觉得有些不妥,他抓起了一个胡饼,开始往嘴里塞,一边吃,一边说道:“停云兄弟,今天我就是特意来看看你的,看到你现在生意兴隆,我很欣慰,本来就担心你们初入京城,生计困难,想着能帮帮忙,可现在看来不用担心了。”
说到这里,刘裕看着远处拥挤的店面,笑道:“既然生意这么好,也应该把边上的几家铺子给盘下来,我看,你这里再加五十张桌,都不成问题啊。”
丁旿笑道:“就是啊,边上的几家铺子一直都空着呢,门都上了锁,停云兄弟,你正好可以买下来,扩大经营啊。”
谢停云的脸上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端起了汤碗,似乎有话要说,但碗刚提起一半,又突然笑了起来:“这个嘛,再等等看吧。”
刘裕察觉到了他神色的不自然,放下了手中的汤碗,正色道:“停云兄弟,有什么麻烦事吗?今天我在这里,有任何事情,都可以向我说。”
谢停云笑着摆了摆手:“真的没什么事啊,就是我们小本经营,一下子要买下边上的这些铺子,可没这么多钱,再说,建康居,大不易,我们外地人来,要以和为贵,不能再象乡下那样,出了事就拳头解决,寄奴哥,你现在可是大将军,国之柱石,我们这些小兄弟如果仗了你的势,在这京城里会给人非议的,最后反而会毁了你的名声。”
刘裕心下微微一松气,暗道这谢停云还真的是好兄弟,这些天来求他帮忙的老北府兄弟不知凡几,而他却不肯要自己相助,真是个独立自主的好汉子呢,可是他还是有点不放心:“真的没什么事?也不需要仗我什么势,国有国法,如果你是横行不法,我也不会帮你,但有人要是仗势欺你,国法管不到的,我当然不能坐视不理。”
谢停云哈哈一笑,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寄奴哥,你可别忘了,我也是入过北府,杀过胡虏的呢,还加入了京八党,咱们京八无论在哪里,都会不给人欺负的,放心,我不会给你,给咱北府兄弟丢脸的。”
丁旿笑了起来:“停云兄弟,真要有人欺负你,你就支会我一声,我就在离这三条街的白马巷,你一问猛牛家在哪里,他们都会告诉你的。不管我多忙,只要你的事,我一定会来帮忙的,寄奴哥事多未必能来,但我可是随叫随到。”
谢停云笑着拿起一个胡饼递向了丁旿:“还是猛牛兄弟仗义,放心,有事我一定找你,寄奴哥成天忙国事,未必有空出来,你要是能经常来找弟弟喝汤吃饼,弟弟就满足啦。”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刘裕举目望去,只见刘钟一身劲装便服,带着二十多名精壮的护卫,同样便装打扮,向这里小跑而来,远远地看到刘裕,刘钟的脸上闪过一丝欣喜,加速奔到了桌前,就要行礼。
刘裕摆了摆手,制止了刘钟,低声道:“小钟,在外面微服出行,不必拘礼,出什么事了?”
刘钟低声道:“前方紧急军报,胖长史请你马上回镇军将军府一趟。”
刘裕伸了个懒腰,把面前的羊汤三口两口地吃完,又把面前盘中没吃掉的胡饼拿了三四个,揣进了怀里,笑道:“真是好吃,今天晚上怕是要靠这个充饥了,停云兄弟,没问题吧。”
谢停云笑道:“要是寄奴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