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杨县尉怒拍桌子:“他们本来就是灾民,能活下来已经是命好,你管他们做民还是做奴!”
这?
陈小旗惊了,没想到杨县尉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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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紧把带他们回四村去,不然你不好向县令大人交代。”杨县尉不想再为这事儿浪费时间,让麾下小兵把陈小旗半赶出办公的院子。
陈小旗很沮丧,不知道怎么面对灾民们。
关书吏路过见了,喊他:“陈小旗,怎么站在这里发呆?”
“关小叔。”陈小旗见是熟人,就把事情说了。
关书吏听得皱眉:“周家,确实过分了……可如今世道乱,你还只是个小旗,得先自保,等你有能力后,再拉他们一把就成。”
关书吏安慰陈小旗一番后,道:“走,我陪你去跟灾民们说,他们能理解的。”
“多谢关小叔。”陈小旗跟在关书吏身后,出了县衙。
“陈小旗,你终于出来了,我们能进去登记落户了吧?”灾民们围住他,高兴的问着。
陈小旗垂着头,沉默好一会儿,也没能把话说出来。
关书吏替他说了:“为安稳计,你们得回之前分配的村子去,再由村长带来县衙验明正身,才可登记落户。”
这算是一种互保,也算是一种连坐的手段,一旦灾民犯事,就找村长问责,而村长为了自保,会紧盯灾民,严防灾民犯事。
“大人这话是啥意思?是要我们再回四村去?可四村的人要我们签活契做奴才!”一向沉稳的秦爷爷也有些激动了。
他们一路千难万险的过来,好不容易安顿好,却被落户之事难住了。
“老人家莫要激动……”关书吏一顿,目光落在秦爷爷手里捏着的兵甲片上,话锋一转,问道:“老人家能否把户籍给我看看。”
秦爷爷一愣,很快就把户籍递给他。
关书吏把户籍纸跟兵甲片都拿走了。
关安农的指腹触摸兵甲片一会儿,确定是真的后,看着满脸风霜的秦爷爷,挣扎片刻,道:“你们等着,我去找县令大人。”
他原本不想多管闲事,可家里曾经的旧部过得这般艰难,还让他碰上了,那就得帮一把,否则良心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