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陈琦手中已有一百二十五个红结,马未手中有一百二十四个红结,只要在仅剩下的五天里拿到最后一个结,这场竞赛就宣告结束了。
然而,马未和陈琦发现,最后一个红结竟然在江湖武功排行第二的大师林族手中!
以他们二人的力量,根本敌不过那位大师。
这无异于直接宣告结束了!
这让陈琦和马未产生了挫败感,一整天都没有带人上山抢夺红结。
姜子卿刚从林骏办公的地方走出来,一个熟悉的鸽子便如箭一般飞向他。
姜子卿抬手接过鸽子,取出纸条,展开一看:“他们现在毫无斗志,几乎要放弃,你就要输了。”
姜子卿看了几眼,便将纸条销毁,继续处理其他事务。
这对夫妇之所以挑衅、挖苦他,无非是想扰乱他的思绪。
只可惜他们不知道,他很早以前便是“赌徒”,攻心之术对他毫无作用。
今晚,陈琦早早地收操,让士兵们都回去休息。
陈琦疲惫无力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在夜深人静之后,他提着一壶酒来到首领庙。
他颓废地走进去,但看到庙中间戴着面具的泥塑后,他的心变得沉静不少。
他放下手中的酒,虔诚地向它鞠了个躬,如同信徒朝拜圣物般,庄重而又严肃。
他拿起地上的酒,走到泥塑下方坐下,默不作声地喝着酒。
他的眼神渐渐迷离,仿佛在酒中看到了自己的过去。
直到酒劲上来,一向不屈不挠的陈琦,竟然捂脸闷声哭泣起来。
他的哭声如同被遗弃的小猫,孤独而又无助。
“首领,我是一个土匪,被人打过、被人唾弃、被人轻视,我也不想如此,但我爹是土匪,我也成为了土匪。”
“我不恨我爹,我恨我自己太怯弱了。”
陈琦双手握紧,脸上青筋暴起,将压抑与心里的苦闷宣泄,道:“然而,我却变成了一个将领。”
“如果我真地带领着我的兵上战场,我,我害怕面对强大的麟国,我会像这一次般临阵而逃。”
“首领,你为什么要提携我到将领的位置……我要让你失望了。”说完,他拿起一壶酒,疯狂地往嘴里灌,仿佛那是他唯一的解脱。
陈琦打了个酒嗝,擦去嘴角的酒水,忍不住回忆起他与首领相遇的那段时间。
他是羯陵山上的土匪,继承他爹的位置成为这里的大王。
他经历过寨子里叔叔伯伯的明争暗斗,经历过官府的攻击,几乎每天都徘徊在死亡的边缘。
有很多时刻,他都觉得自己就像水中的浮萍,卑贱又无助,几乎谁都可以欺负他。
但当他真正摆平了叔叔伯伯的争斗以及官府的侵扰时,他生活得依旧不如意。
最让他无助的是,他看到很多人死在他面前——无论是他的亲戚好友,还是其他陌生人很脆弱就死了……而他却无能为力
以至于寨子里、山脚下到处都是腐烂发臭的尸体,无时无刻不在告诉他,他是如此的懦弱。
他想只要他死了,他就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