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不敢直面姜子卿,害怕他看透她心中所有的情感,
“我话就放这里了,我先走了。”就当她仓惶地要离开时,她没有受伤的手被姜子卿拉住,使她不得不停下刚迈出的步伐。
“你等一下,能帮我个忙吗?”姜子卿知道他的声音格外“清淡”,害怕王梦会拒绝,所以将声音放得很轻。
“啊?”王梦疑惑,他要她帮他什么?而且他的语气还这么冷淡,真不像是要求她帮忙的样子,他到底想干嘛?
“不帮,放手。”她用力挣脱他的手,她哪敢跟这个随时都可以将她的情感都暴露出来的人待在一起。
姜子卿见王梦反应如此激烈,微微低下头抿唇,依旧是淡漠的声音:“你现在是生气了吗?是我刚才的问题太过分了吗?如果冒犯到你,抱歉。”
王梦挣开姜子卿的手,活动了一下手腕,大声发泄道:“对,你真地冒犯到我了,你不该直接将我的情感说出来的。”
她指着姜子卿,继续说道:“你真是个怪人,你就对自己没什么了解吗?你难道是不知道你有多么自视清高、孤僻、无礼吗?”
而且自从他来到军营就板着一张脸,淡漠孤僻,如今就连求人和道歉都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让人看了就觉得不爽。
如果他不是王叔的干儿子,她也不会忍着脾气跟他说话。
“抱歉。”姜子卿放在身侧的手缓缓收紧,随后又无力地放下,他仰起头继续说道:“你知道盲人的痛苦吗?我曾经遇到过一个盲人,他告诉我他的痛苦是世界多姿多彩,而他只能看到黑暗。”
“所以他迫切地希望在他有限的人生里游览更多的地方、了解更多的世界。”
王梦一脸迷惑,姜子卿他要说什么?什么盲人?什么痛苦?
姜子卿眸子半敛,说道:“如今世间还有一种人,他也瞎了,但比上面那个盲人更惨,他在渐渐地丧失能力去探寻多姿多彩的世界,所以他努力的记住他之前经历的一切,在完全无力探寻之前去体会更多,你说他痛苦,但他有一天会完全忘记痛苦,心甘情愿的接受他‘看不见’这个事实。”
“这是什么意思,你说你也瞎了吗?”王梦苦恼地皱眉,不理解道。
姜子卿否认地摇头,随后转身往帐篷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