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是暮春时节。这日陆绎审完案犯,写好奏疏,已是卯时正刻,天色已然大亮。
他瞥一眼自己与岑福飞鱼服上的几点血迹,沉声道:“走,回府换过袍服再去面圣。”
“是,大人!”岑福拱手回道,心想,就这几点不甚明显的血迹,怕是让皇上找皇上都找不到,这大人哪里是想回府换袍服,遂笑道:“大人是想夫人了吧!”
陆绎瞥一眼岑福但笑不语,岑福知晓陆绎不回府看一眼心里不踏实,况且今日还有一个硬骨头,不知要审到何时,遂跟随陆绎打马回府。
吉兰泰不日即将临盆,岑福心下一紧,侧目看向催马急奔的陆绎,豁然通晓,嘴角不由上扬……
到得府前陆绎轻哼道:“换过袍服速来等我。”
“属下明白。”岑福打马向对街府邸去。
陆绎踏入陆府便直奔卧房,却见房内空空如也。暗忖,这姑娘是晨起练功去了还是与孩儿们一起睡在了耳房?轻叹一声,换下袍服,走至耳房,犹豫再三还是未敲响房门,一是怕吵醒孩儿,二是乳娘亦在多有不便。
想想还是先去练武场看看,信步经过书房时,心下掠过一丝异样,这便是夫妻间的心灵感应,似有莫名的气息让陆绎感觉到今夏就在书房,轻轻推开房门,天色已然大亮,屋内的一切皆看得清清楚楚。
软榻上今夏睡得恬然,薄衾裹着她曼妙的身姿,脱下的衣裙随意搭在靠背上。
陆绎走过去,忍不住欺身覆上,亲了亲樱唇。今夏睡得正香,忽觉身上承了重量,接着是熟悉的气息落在唇角,嘤咛一声眼都未睁,迷迷糊糊道“大人回来了……”
“嗯,夫人怎么睡这儿了,我抱你回房,这里不舒服。”陆绎柔声道。
陆绎将今夏抱回卧房替今夏盖好衾被,“夫人再睡会儿,为夫一会儿得去面圣。”陆绎坐在床边轻抚着她的粉面。
“这般早去面圣……”
“这个案子关系重大要请示过圣上再做审讯。”陆绎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