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中衡低沉一笑,声音暗哑,似乎有说不出来的沧桑。
“衙门中的那些人,视我为仇眦,为了陷害我,这种栽脏嫁货的行径都做了出来;我那好兄弟,为了荣华富贵,也跟这些人混在一起,沆瀣一气……”
“人心不同,各如其面,老哥又何必为此而伤神。”
祁白衣摇了摇头。
“对了,祁老弟。”
何中衡又向祁白衣问道:“罗正和刘捕头他们要害我,你是怎么知情的,又是如何偷粱换柱,把银子和信件换走的?”
“这事说来也巧,我有个手下以前是个精通剪绺开锁、梁上夜行的盗贼,后来被我收服后就收了手,安安心心的当米家的护卫,他有一日在县城的茶铺子喝茶,看到巷子口处,罗正穿着差服,与一个地痞青皮搭上了话,两人转身进了巷子,他因为好奇,就听了两人的话,知道了你的事。”
祁白衣继续解释:“他回来后,就向我禀告了这事,我听说与‘何捕头’有关,心想一定与你有关,就命他去罗正住的地方,盗走了信和银子,趁机替换掉了。”
“唉,或许冥冥中有天意,注定我何中衡命不该死!”
何中衡听完后不疑有他,他只是感叹自己命不该绝,否则哪有这么巧合的事。
祁白衣也是老江湖,自然不会道出派人跟踪罗正之事,他轻咳一声,问道:“何老哥,之前说的那件事如何?这三帮九会,还有县衙中的败类,已成了泷河县的毒瘤,若不以雷霆手段割去,就会遗祸无穷,老哥,若你有这个意思,兄弟不会吝于出手!”
说到这,他的语气透着一股阴沉、森冷的气息。
何中衡皱了皱眉头,似是还有些举棋不定。
“祁老弟,这事姑且让我在考虑一下吧?”
……
“饭桶饭桶,你们统统都是饭桶!”
葛县令被人救回来后,即使是惊魂未定,心中的恼怒化成一股炽火,他指着堂前跪着的几人,大声怒斥:“你们一个一个都是饭桶不成,老爷我的命差点都被你们给耽误了,还有你,姓刘的,那孙龙是不是伱主张放走的,那厮好大的胆子啊,他伙同黑旗寨的土匪,打主意都打到我身上来了。”
“大人,此事一定有蹊跷,那孙龙和黑旗寨绝无胆量与官府为敌,不然当初就不会付银子赎人了。”
刘捕头跪在下方,双手抱拳,主动辨解。
“嘿嘿。”
葛县令冷冷一睨,眸光里无丝毫笑意。
“这话说的好,孙龙和黑旗寨或许没这个胆量,没胆量他们会来劫持我这个知县,我看他们是有胆量的,这是狗胆包天,刘捕头,你到底收了人家多少好处,都这地步,还给人家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