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儿哪怕面对的是张若尘,面容也清冷幽淡:“听闻大帝在本源神殿夜夜笙歌,没想到,暗中却还关注着我的一举一动。”
“怎么跟大帝说话的?”
张若尘在她头上敲了一计,又道:“本帝将大婚,你在纳妃名单之上,老老实实回星桓天等本源神殿送出的聘礼。你家现在还有长辈吗?”
白卿儿摸着被张若尘敲疼的头,冷凶冷凶的道:“我家还有没有长辈,你不知道吗?”
“没有长辈怎么行,那像什么话?请你大师兄回来,做证婚人如何?”张若尘道。
白卿儿的大师兄,乃是尸魇的弟子,昔日的星天崖崖主老樵夫原居仁。
白卿儿道:“随你的便。”
“那你是答应嫁了?”张若尘笑道。
“我能说不吗?”
“不能。”
白卿儿道:“那大帝还废话那么多?其实,不一定要请大师兄回来,娘娘算我半个师尊,教了我很多石族的道法,更将石叽神星相赠,她也可以做证婚人。”
白卿儿何其聪明,知道本源神殿九宫七十二园的水有多深,进入其中,必是有着无数的明争暗斗。
本来她和纪梵心的交情最好,可互为联盟。
谁知道纪梵心的来历大得吓人,并且已经离开。既然嫁入本源神殿是必然,她自然是要重新寻找助力。
石叽娘娘这尊始祖,无疑是极佳的人选。
恰好,石叽娘娘也需要她帮忙渡过今日的难关,两人自然一拍即合。
“本座和娘娘的恩怨情仇,你少掺和。”张若尘凶了白卿儿一眼,继而,看向石叽娘娘惊艳绝尘的容颜,道:“我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对吧?我们两人之间的账,自会一笔一笔算清楚。”
石叽娘娘了解张若尘,知晓他若真的携带杀意而来,绝不会跟她在这里多废话一句。因此,心中多少有底,笑道:“是啊,有恩有怨,有情有仇,这账,我们要不还是先进殿再算?”
琉璃神殿的百花园小世界中,魔蝶公主早已带领一群天火魔蝶,备好花蜜凉茶,都是新鲜采摘。
在湖边坐下,有琴笛之声悠扬入耳。
百花园小世界,吸收大量天始无终群山和神界物质后,已经化为一座超然的顶级大世界。显然石叽娘娘是想将它祭炼成自己的有尽始祖世界,从而恢复始祖的修为战力。
元笙见张若尘与白卿儿坐在一起笑语连连,仿佛情投意合的少男少女,生怕他被蛊惑,忘了正事,于是提醒道:“大帝!这账还算不算呢?”
“算,当然要算。”
张若尘挥手,让天火魔蝶一族的群女退了下去,神情严肃:“石叽,你乃始祖,本帝给你应有的体面。现在没有外人了,说吧,你打算如何惩处自己?”
石叽娘娘停下抚琴的手指:“多谢大帝仁厚,给了妾身自己选择惩处方式的机会,这说明大帝没有将妾身视为外人。”
元笙沉哼一声:“大帝可没有这么说过。”
“元神妃不就是想要本座离开黑暗之渊?可以的!”
石叽娘娘站起身,徐徐走了过来,浅蓝的裙裳拖搭在地上,继续道:“当年六道初开,宇宙很不稳定,只有始祖可以独支一道,所以本座才来太古道撑起了这片天地。如今,六道稳定,不需要本座了,本座的确是该识时务的离开。”
谁都能听出她语气中的怨念。
石叽娘娘站在张若尘的三步外,躬身行礼:“大帝若觉得妾身在纪元大战中的功绩不够,妾身愿意做战斧座星系的前哨,即刻前往室女座超星系海,继续将功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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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若尘道:“好一招以退为进!放你离开,岂不是从此龙归大海,再无束缚?你这是惩处自己吗?分明是在奖赏自己。”
石矶娘娘讲出原委:“主要是睨荷想念娘亲,已经沿残灯大师所讲的那条路,前往室女座超星系海,我很是担心她的安危。”
张若尘道:“是你故意将那条路告诉她的吧?”
“妾身绝没有告诉她那条路在哪里。”石叽娘娘道。
张若尘道:“但你一定告诉了她,有这么一条路。睨荷何其聪慧,只要知道了外面的情况,知道了有这么一条路,自然可以通过一些蛛丝马迹将之找到。”
“是她自己猜出来的。”
石叽娘娘每一句都是实话,但这一切又的确是她想要看到的,只有如此她才有理由离开战斧座星系。
张若尘凝视着她,严肃的神情很快消散,笑道:“睨荷那丫头,没有人管得住,她要出去寻找梵心,挺好的。小孩子,本身就需要历练,孔乐不也走出去了?”
张若尘对纪梵心的精神力造诣有信心,只要睨荷走出战斧座空洞,肯定会被她感应到,自会亲自照拂。
不等石叽娘娘再次开口,张若尘又道:“石叽,你这么想出去,出去后,你是听命于我?还是听命梵心?又或者听命冥祖?”
这是一道送命题!
石矶娘娘知道,张若尘彻底堵死了她欲要离开的路。
一次的阴谋算计,换来了永远的不信任。
石矶娘娘第一世乃是天狐族的苏自怜,自然是极有女人味,很清楚什么叫以柔克刚,不再提离开战斧座星系的事,转而轻声道:“妾身曾说过,姑娘嫁给了帝尘,那么我也属于帝尘。既然帝尘心中不信任,要不纳妃时也算上妾身?妾身愿意给大帝生一个孩子!”
白卿儿、元笙、潋曦,皆是惊住。
本以为石矶娘娘身为始祖,最多只是跟张若尘虚以委蛇,可是这话一出,怎么像是来真格的了?
哪个男子经得起这样的考验?
超出在场众女的预判,张若尘全然没有先前那般玩世不恭的态度,严肃道:“孩子是用来建立信任的筹码吗?我们真有了子嗣,到底是我拿捏你,还是你拿捏我?”
白卿儿瞬间明悟。
生了孩子,反而是抓住了张若尘的弱点。石叽娘娘可未必那么重视亲情,子嗣根本束缚不了她这样的始祖。
张若尘手掌向上虚握,一根玉尺出现在手中,道:“算了,娘娘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惩处自己,还是我亲自来罚吧!打十下手心如何?”
石叽娘娘微微一怔,旋即心领神会,莞尔笑了起来。
觉得这是张若尘的恶趣味。
高高举起,又轻轻放下。说到底,这位大帝并不是一个刻薄寡恩之人,胸怀之宽阔放眼天下少有人能及。
石矶娘娘故作扭捏之态,将一只完美无瑕的玉手伸了过去,毫无始祖该有的威仪,反而似一位犯了错的小妾。
“嘭!”
元笙拍案站起身,觉得太便宜石叽娘娘了,跟她预想的不符。
不等元笙开口,张若尘将玉尺递过去,道:“元笙,你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