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天大吼一声，须发飞扬，眼神中恢复斗志，死死盯着天地祭坛。
真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一定会如阎寰宇、孟奈何，以及当年的二十四诸天一般，义无反顾的冲过去。
哪怕自爆神源，也要将主祭坛摧毁。
哪怕这个代价是，整个天堂界也一起毁灭。
……
“是师尊吗？”
北泽长城上，寒雪穿得很单薄，持剑凝望深空。
因常年在日晷下修行，她已经不年轻，外表看上去二十七八岁的模样，双眸尽是历尽沧桑的深邃。
不远处，一座天地祭坛，悬空于一段段古老长城之间。
她相信，只有真正的师尊，才会如此尊重生命，去抚平宇宙的创伤。
这是独属师尊的温柔，亦如年幼时霖安城那个饥寒交迫的冬天，是师尊带她走出冰天雪地和苦难，给了她人生另一个选择。
那个时候，师尊也只是一个大男孩而已，如阳光照进凄凉的寒夜。
……
“玉树墨月，幻灭星海，太阴太阳，师尊或许真的未死。”
青箐秀丽似画中仙姬，立于无定神海的万里碧波之上，身后乃是一座高大巍峨的天地祭坛。
她悟性极高，张若尘亲传无极神道。
……
“黄泉星河都被压得低头，世间除了师尊有此气魄，还有何人？”
剑南界的天地祭坛下，叶落尘没有了少年感，看上去三四十岁的模样，半脸胡须，满脸坚毅和沧桑。
师尊归来，他这柄剑，终于知道该指向何方。
……
听闻帝祖神君死讯的青夙，在赶往皇道大世界的路上停步，望向波澜壮阔的黄褐色星河，热泪盈眶。
那高耸的玉树墨月，照亮她灰暗的内心。
幻灭星海定压天地，带给人无穷希望。
……
不仅是张若尘的这些弟子，从北泽长城到妖神界，从黑暗之渊到三途河流域，不知多少修士心情为之激动，情绪为之泛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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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些修为达到天尊级以上的超然存在，能够使用神念看到，施展这一招的，乃是生死天尊。
生死天尊使用“玉树墨月”和“幻灭星海”的无上神通，镇压黄泉星河的景象，便是心理承受能力超凡的他们，都一阵大脑空白。
这都什么跟什么？
乱了，完全乱了！
地狱界主祭坛下，距离万骨窟不远的旷野上。
虚天眼睛眯成一道缝，脸皱得像一个包子，像憋忍着什么，半晌之后，才是冲身旁的怒天神尊道：“你刚才看清了吧，是生死天尊施展的神通？”
“看清了，是他。”怒天神尊道。
虚天道：“这生死天尊倒是什么都会，始祖就是不一样，当初使用万象无形也是轻而易举。”
“这不恰好说明是他，换做别的始祖，谁能轻松衍化他人的神通？你的剑二十六也是他教的吧？”怒天神尊道。
地狱界的大批高手聚集于此，结成了命运十二相神阵，随时准备摧毁主祭坛，征战永恒天国。
除了七大高手，绝妙禅女、七大人、龏玄葬、无我灯、石天皆主持一相。
这样的命运十二相神阵，甚至能够抵挡天地祭坛夺取神武印记。但每当他们欲要摧毁天地祭坛的时候，天地间，就有一股无形的恐怖气息涌来，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真要惹出神界那位长生不死者，或者七十二层塔飞来，他们并不认为命运十二相神阵扛得住。
说到底，还是因为天姥和生死天尊没有下令，始祖才能做出最准确的决定。
数千亿里高的玉树墨月，离他们不算遥远，仅数十光年。
“虚天前辈难道看不出，这是生死天尊最本源的力量，所以才能定住星海，压住黄泉。”绝妙禅女手持念珠，微微含笑。
虚天当然看得出。
但他不信，不愿信。
完全无法接受。
除了虚天，不死战神也无法接受这个结果：“你们不会认为生死天尊就是帝尘吧？帝尘已经陨落，这是神界和冥祖派系的始祖都确认了的事。他若是帝尘，怎么可能隐藏身份三万年？怎么可能强取豪夺凤彩翼的宝物，打她的时候一点都没手软……诶……凤彩翼呢？”
“别管她！那生死天尊强取豪夺得还少，我的天机笔都被他霸占了去。”虚天很气，很想找人诉苦。
特别是，想到生死天尊很可能是张若尘，便越想越气，越想越苦。
不死战神急道：“不管她？她是命运神殿的殿主，她修的是命运十二相，她执掌着命运奥义。她丢下一大堆人跑了，命运十二相神阵还怎么成阵？”
血绝族长站了出来，道：“反正天地祭坛摧毁不了，不如我们也赶过去，说不定能帮上大忙。也别商议了，浪费时间，就这么定了！”
一双双目光盯过去！
他们觉得，血绝族长突然一下格外硬气，腰杆很直，声音极为洪亮。
在场，有不少是他前辈，也有不少修为远胜于他。
血绝族长强压心中喜意，肃然环顾四周，眼神有些轻蔑：“诸位是认为，本族长没有这个资格号令你们？三万年了，帝尘终于归来，斗法精神力九十六阶的永恒真宰，他现在虽然是当之无愧的当世第一人，但……形势依旧凶险，我们难道不该前去支援？”
在场诸强都很清楚，生死天尊若真是帝尘，最高兴的人莫过于血绝。
血绝族长还能站在这里，已经是很克制内心的情绪。
别人可是始祖的外公，还不能摆摆谱？
“哈哈！”
血绝族长很快大笑出声，绷不住了，仿佛年轻了许多岁，催促道：“赶紧走，你们不去，我可先去了！你们不会是害怕被始祖斗法波及吧？”
“别高兴得太早。”
虚天冷哼一声，有些见不得血绝如此兴奋和得意，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血绝破境始祖了。
……
“是帝尘吗？”
“与此前现身的帝尘有些不一样，强大太多了！”
“玉树墨月和幻灭星海，可定星海。这可不是寻常始祖做得到，绝对是始祖最本源的力量，说不定帝尘真的未死。”
世界树顶端的阎罗天外天，所有修士都议论纷纷，有人欣喜若狂，有人翘首以盼，有人患得患失。
阎无神站在天尊殿外，身后卍字青龙盘缠在神殿上。
“这就太有意思了！”
阎无神手指摸着下巴，目光所望的方向，乃是上空的琉璃神殿。
他实在太好奇，此刻殿中的石叽娘娘是什么神情？
还有魇祖……
应该也很惊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