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梅深施一礼。
老妪看着慧梅,这丫头当真出落得好容貌,又看了看慧梅背的短剑,心想,这是个江湖人,可是一看就是没出过门的,否则怎会多走了这么多冤枉路?
老妪不吝地赞美道:“原来姑娘是南边来的,我说呢,怎么出落得如此水灵,皮肤嫩得跟我们这的粉皮一般。我跟你讲,就是我们陕西米脂的婆姨,都比不上姑娘分毫!”
慧梅脸上红霞纷飞,不好意思道:“老人家,您说笑了。”
“实话实说,实话实说。”老妪站起身,看了看天,“这天色将晚,如若姑娘不嫌弃,可以先在老身这住上一晚,待明日一早,再去延安府不迟!来来来,里边请!”
这老妪说得没错,就算去安塞也不急于这一时,慧梅点了点头,说道:“那我这里就谢过老人家了!”
“客气,客气。”
老妪把慧梅引入茶馆,茶馆内日落时分的人并不多,只有三五个汉子,一边喝茶一边吃着点心。这三五个汉子,见慧梅跟着老妪进了茶馆,不由得吹起了口哨。
老妪转过头,看着这三五汉子,使了个眼色,怒道:“你们几个浪荡汉,要吃茶就好生吃茶,别在这给我找事!要蓄水自己去倒,在这坐了半天了,没事就早点回家!”
老妪怒斥完,对着慧梅笑道:“买卖人家,开门迎五湖四海之客,难免来一些闲汉,小地方,姑娘莫要取笑!”
慧梅本想动怒,一想,既然来到了别人家的茶馆,这老妪又如此热情,不便发作,于是点了点头,说道:“老人家,无碍。”
老妪领着慧梅,穿过茶馆,来到后院,指了指其中一间房说道:“姑娘可暂时在此容身,真是委屈你了,如此漂亮的人儿,却住在这里。”
“老人家哪里话?这就够讨扰您了!”
老妪打开房门,把慧梅让进房中:“姑娘,委屈了!”
老妪这边在暖笼准备炭火,那边慧梅打量着房间。
此房间虽然在茶馆内,但是室内陈设却十分讲究,花梨木的床,花梨木的脚踏,梳妆台上有一嵌着螺钿和玛瑙的梳妆匣子,桌几上摆着一把象牙大梳和一面水磨铜镜。不仅如此,这茶壶碗盖,也都是成化年间之物,床头和床尾,各立了粉红晶灯,映衬得室内异常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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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梅有些狐疑,看向老妪,问道:“老人家,这房间怎会如此奢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