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木头箱子打开,卫燃的脸上不由的晃了晃神。
这口箱子里,最显眼的莫过于一个泛着油光的木头枪盒,以及一套叠的整整齐齐的英式远征军制服,那制服的最上面,还静静的躺着一个套着帆布套的英军P44水壶和一柄第二代FS格斗匕首。
除此之外,这口箱子里还有不少小物件,这些小物件包括一个怀表式指北针,一把鬼子身上缴获的多功能小刀,甚至还有一台鬼子当年生产的明海牌相机,以及一把很可能砍过不知道多少鬼子和藤蔓的廓尔喀弯刀。
“这些都是我大哥留下的”
坐在卫燃对面的老爷子小心的掀开叠放的制服,从一双草鞋的下面,取出了一本封皮磨损的略显严重的相册递给了卫燃,“你想知道的事情,基本都在这本相册里了。”
“稍等下”
卫燃以最快的速度从身旁的公文包里掏出一双白色的棉线手套戴上,这才恭敬的双手接过了这本厚实的相册。
轻轻翻开几乎带着包浆的封皮,卫燃看到的第一张照片,便是夏漱石曾经发过来的那张,在山洞里举着水壶碰杯的合影。
只不过,在这张被固定在纸页上的照片周围,还用黑色的钢笔字详细的标记好了箭头指着的人的名字。同时,也正是在他掀开这本相册的时候,左手虎口处,也闪过了稍纵即逝却难以忽视的滚烫。
隔着手套搓了搓虎口,卫燃继续往后翻动。在第二页,同样固定着一张照片,这张黑白照片里,拍下的是一堆正在燃烧的篝火。篝火之上架着一把卫燃无比熟悉的烧水壶,周围还坐着几个因为失焦而略显模糊的人。
在这张照片的周围,也像是写日记一样,用黑色的繁体钢笔字,记录着当时发生的一切。
“在拍下这张照片的时候,我和一起逃命的卢克先生已经一整天水米未进,也正是在这一天,我遇到了梁班长和覃守正...”
见卫燃似乎整个人都陷入了相册里记载的故事,那位满头白发的老人轻轻的摆摆手,带着那位儒雅的中年人慢悠悠的走向了不远处通往花房的玻璃门。
等到房门关紧,这老爷子伸手摘下一朵正在盛开的龙船花,漫不经心的说道,“祈光,给你表哥打电话,让他安排人去莫的村看看。”
“怎么处理?”那位儒雅的中年人说话间已经摸出了手机。
“先看看再说,那个小年轻看起来没有什么恶意。”
这老爷子顿了顿,颇有些不怒自威的继续说道,“但要是有人敢在莫的村胡作非为,就让你表哥直接把人送进他们家的矿上砸石头,砸到死为止!”
“我这就打电话”那位儒雅的中年人话音未落,已经按下了拨号键。
就在这老爷子重新回到房间不久,卫燃也一页页的翻完了那本相册。
只不过,还不等他们这一老一少开口,夏漱石却发现了通话请求。
“抱歉,我接个电话。”
卫燃歉意的笑了笑,等坐在对面的老爷子和蔼的点点头,这才按下了接听键。
“卫燃兄弟,你到英国了吗?”
视频通话刚一接通,屏幕里的只穿着短裤T恤的夏漱石便打着哆嗦结结巴巴的说道。
“你来英国了?”卫燃惊讶的问道。
“刚...阿...阿嚏!刚到!”
夏漱石抹了抹大鼻涕,“你找到国昌先生了吗?我把那封信带...带...阿嚏!带来了。你快点来机场接我,记得给我带一件衣服,阿嚏!”
看了眼对面满脸意外的老爷子,卫燃抽了抽嘴角问道,“你这是刚下飞机就被抢了?”
“抢个屁!”
夏漱石用力擤了下鼻涕,钻进一家快餐店找了个最靠里的位置坐下来说道,“来的急了,在免电那鬼地方待了这么久都忘了现在还是冬天了,我连卡都没带...阿——阿嚏!你快点来,再晚点我就冻死了,我就在机场。”
“你等一会吧”卫燃将手机扣在桌子上,一脸尴尬的看向了对面已经憋不住笑的老爷子。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祈香,让你朋友去机场接一下。”这老爷子笑眯眯的说道,“小伙子,把你朋友的电话号码报一下。”
闻言,卫燃赶紧找出夏漱石的电话号码报给了周女士。
等对方开始打电话,卫燃略作迟疑之后,最终还是伸手指着相册上那个匕首和龙船花的图案问道,“老爷子,我很好奇,这个图案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特殊的含义”
这老爷子微笑着解释道,“我大哥活着的时候,拉着我两个姐夫做贸易生意,那个符号是他们公司的商标而已。”
“原来是这样”卫燃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根本就不在乎对方这番话的真实性到底有多少。
“既然你朋友已经带着信赶到英国了,就先好好休息休息,等你朋友到了之后,一起看看信里写了什么吧。”
“给您添麻烦了”卫燃客气的说道。
这老爷子和蔼的摆摆手,“祈香,给这小伙子安排个房间,然后弄点吃的,等他朋友到了,一起吃顿饭。”
“和我来吧”周女士热情的招呼着卫燃上楼,给他安排了一个刚好能看到外面花房的客房。
目送着周女士转身离开,卫燃快速将这个房间检查了一番,立刻躲进洗手间取出了金属本子。
翻到最新一页,他一眼便看到,页面上多出了一个蓝色的漩涡以及一行小字——归家之日,举杯共饮。
探手从蓝色漩涡里取出里面漂浮不定的物品,这次送的,却是刚刚还在那个木头箱子里见过的英军P44水壶。不同的是,这水壶的帆布套上,还固定着一枚略显破旧的CBI战区臂章。
当然,不出意外,这水壶的材质再一次被金属本子换成了钛金属并且打上了沙漏戳记,而且连金属壶盖似乎都比原版厚重了许多。
拧开水壶盖子,卫燃立刻闻到了浓郁的酒香,虽然他只喝了一次,但却清楚的记得,覃守正把这种酒称为“土炮酒”。
重新拧上壶盖,他又打开帆布套抽出水壶和配套的杯子,随后又拿出个尼龙布制作的简易过滤器。
见这帆布套里再也没有别的东西,卫燃这才将其恢复原状收回了金属本子。这壶酒当然要喝,但却绝对不是现在。
二合一加一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