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货船上的船员吓得魂不守舍,不知道该怎么办。
驳船上的船员不但吓坏了,甚至躲在船尾的生活舱里不敢露头。
紧绷着的缆绳目测至少四十米,驳船船员不露头是对的,几乎满载的散货船正拖着同样满载的驳船跑,能想象到那根缆绳要受多大的力,随时都有绷断的可能。
驳船没有上层建筑,一旦缆绳从失控的散货船那头绷断,猛地抽到毫无遮挡的驳船上,能把站在甲板上的船员抽成两截!
当务之急是确保这两条肇事船不能撞上别的船。
好在海事反应迅速,已经通过电台发出了紧急通告,并出动了四条海巡艇在江上警戒,暂时不需要担心会撞上别的船。
韩渝举着对讲机问:“王大,现在怎么办?”
“韩局,我们征召了拖轮,滨港拖009和滨港拖011马上到。”
“散货船失控了,就算拖轮到了也不是想靠就能靠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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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滨江港有抛绳器,我让拖轮队把抛绳器带来了,实在靠不上去就往散货船上抛几根缆绳,用拖轮把散货船拖走。”
抛绳器有点像火箭筒,由带钩的弹头和抛射绳构成。只可以使用一次,无风发射距离能达到230米,发射仰角45度。抛绳破断张力虽然大于2000N,但不足以拖带满载的失控散货船。
不过抛绳器的抛绳跟缆绳是两码事,它属于海上救生设备,像眼前这样的情况,可以在抛绳的这一头系上缆绳,让散货船上的船员利用绞锚机把缆绳拖过去系好,再由拖轮通过缆绳把散货船拖走。
海巡一大队的救援方案看似没什么问题,但事实上还是有问题的。
韩渝紧盯着失控的两条船,紧握着对讲机说:“驳船系在散货船上的缆绳随时可能破断,并且不知道会从哪头断!人命关天,我们既不能让驳船船员去船头解缆,也不能让散货船上的船员去船头船尾作业,甚至不能让他们站在甲板上,就算有抛绳器也解决不了问题!”
驳船把缆绳系在散货船二号货仓左侧的缆桩上,也就是说缆绳一旦从驳船那头绷断,散货船的船头、船尾都在其攻击范围内。
王大知道这么做很危险,可他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除非有架直升机能把船长、大副和轮机长等高级船员送上船。
他紧盯着往下游越飘越快的两条船,犹豫了一下说:“韩局,我们可以从散货船右舷抛缆。”
“驳船也失控了,随时可能被甩到右舷去,就算不会被甩到右舷去,缆绳一旦绷断对散货船上露天系缆作业的船员一样很危险!”
“那怎么办?”
拖轮肯定是不能硬靠的,不只是生碰硬靠很危险,而且拖轮船员同样要面临缆绳有可能绷断被抽击的危险。
韩渝绞尽脑汁的想了想,毅然道:“给我十五分钟,我试试能不能把缆绳解开。”
“怎么解?”王大吓一跳,急切地说:“韩局,太危险了,现在连靠都不能靠近,你打算怎么解!”
“放心,我是说看能不能打断。”
“怎么打?”
“当然用枪打了!”
“用枪!”王大以为听错了,惊问道:“缆绳那么细,又不能靠太近,而且在江上,不是靶场里不动的靶子,怎么用枪打,能打中吗?”
“先试试。”韩渝顾不上跟王大解释,立马将对讲机调到分局的指挥频率,喊道:“突击队突击队,我韩渝,能不能收到?”
“收到收到,韩局请讲!”
“立即回去取狙击步枪,动作越快越好。”
正在长江公安110上的小鱼反应过来,激动地问:“咸鱼干,你是说让谢宜平打断缆绳,先把驳船解救出来?”
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多废话。
韩渝不快地说:“知道还问,给我搞快点!如果打不断,你们就是一群废物!”
新装备终于派上了用场,小鱼欣喜地说:“肯定能打断,五十米移动靶,我都可以。”
韩渝急了,咆哮道:“把对讲机交给袁天赋,让袁天赋跟我说话!”
小鱼猛然意识到现在不是嘚瑟的时候,急忙道:“韩局,我知道怎么做,用不着回去拿,我这就给老顾打电话,让他们赶紧把枪送过来。”
刚才欠考虑,居然没想到让局里的值班民警送枪。韩渝冷哼了一声,放下对讲机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