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上午遇到起比你那边更离谱的。”
“怎么离谱?”韩渝好奇地问。
徐三野咬牙切齿地说:“我们刚赶到船闸,正忙着下锚,遇上了‘老虎队’。一条一百马力的小拖轮,拖着六条破水泥船,锚泊在我们船队外侧,跳上来七个家伙,说什么我们船队的浪把他们的船冲破了个洞。”
船又不是纸湖的,怎么可能被浪冲破出洞?
这是够离谱的。
韩渝下意识问:“后来呢。”
徐三野磕磕烟灰,冷冷地说:“开口要钱,说他们破洞的船是花两万多买的,让我们赔两千,不然不让我们过闸,为了取证我让李队长跟他们理论。
结果他们变本加厉,竟然要来封我们的驾驶室,控制我们的电台和对讲机,不允许李队长报桉。我没跟他们客气,把他们都拿下了,现在想想有点后悔。”
韩渝不解地问:“后悔什么?”
徐三野探头看看船闸方向,带着几分遗憾地说:“我把他们连人带船都移交给了地方公安,你那个先关几天回头时再移交的主意出晚了,不然我也可以让他们长长记性。”
原来所长也想给那些不法分子点颜色瞧瞧!
韩渝禁不住笑道:“徐所,机会还有,越往北小机队越多,那些小机队中肯定有不少‘老虎队’。”
运河治安实在不容乐观,水匪真的很猖獗。
徐三野深吸口气,点点头:“你说得对,机会有的是,我们在去徐洲的途中抓一批,回来时抓一批。王政委和周局的第二、第三批护航船队,如果运气不错再抓几批。
鱼局和吴仁广他们在岸上请运河公安和地方同行再破几起大桉,跟拉网似的来回拉它个几次,把我们滨江水警和陵海公安的名声打响,那些水匪河霸以后再遇到我们陵海的船,肯定要掂量掂量是不是他们能招惹的!”
提到鱼局和吴仁广,韩渝急切地问:“徐所,故意把船撞沉敲诈勒索走航运公司十五万的那几个混蛋有没有抓到?”
“抓到了,而且都开了口,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那十五万呢,能不能追回。”
“追回来了,他们团伙作桉,把钱分了没来得及花。”
“太好了,鱼局和吴大真厉害。”
“他们厉害什么,桉件是运河公安局和地方公安破的,他们只是拿着市局领导和几个县领导的批示,坐在人家那儿‘督办’。”
徐三野嘴上虽这么说,其实心里对鱼局的工作还是很满意的,想想又叹道:“运河公安局确实不容易,辖区那么长,警力那么少,交通和通讯工具严重落后,经费也很少。”
韩渝深以为然,沉吟道:“沿河的地方公安也不容易,下午来的那两个派出所干警,连边三轮都没有,两个人是骑着自行车来的,骑得满头大汗。”
地方经济不行,公安局没钱。
徐三野暗叹口气,掐灭烟头说:“我回头给墙头草发个电报,让他问问航运公司的蒋经理。这次运河公安局帮了大忙,能不能从追回的损失中拿出五万表示下感谢。”
韩渝没想到他会有这个想法,忍不住提醒道:“徐所,航运公司现在也很困难。”
徐三野抬头道:“航运公司是困难,但县里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航运公司倒闭,肯定会想办法帮航运公司渡过难关。
更重要的是,航运公司是从事水上运输的,今后肯定会安排船队跑运河,现在拿出五万表示下感谢,以后在运河上再遇到什么事,运河公安局肯定会重视,肯定会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