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黑雀使者出手褪去岩浆后,火凤一族便开始排查府宅,确保并无族中伤亡。
当然,除了元旻下落不明,火凤一族、监察司众皆是安好无恙。
念及此处,秦熹眼眸中飞快掠过一丝杀意,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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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凤一族乃至黑雀使者,皆是猜测道宗许是为了营救抱元坞,借机抓走元旻,以此威慑他们。
恐怕他们根本无法想到,元旻的残骸早已被恐怖至极的岩浆,尽数融化,尸骨未存。
元炳气归气,但终究爱子心切,关心则乱。
“使者,如今旻儿在他们手中,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黑雀使者闻言,沉默一瞬,缓缓开口。
“不会。”
“道宗出手仅带走元旻,必定是为了抱元坞而来。”
“只要抱元坞全宗上下的命捏在我们手中,元旻自然相安无事。”
听闻黑雀使者的话,元炳原本有些担忧的话,一时间倒也安定不少。
“道宗神出鬼没,胆敢夜袭元府带走元旻,为何不直接营救抱元坞?”
话音刚落,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这道声音的主人,他是元昊,乃是元旻的堂弟。
下意识问出心中疑虑,随即感受到众人匪夷所思的眼神,元昊顿觉自己失言。
都怪自己多嘴,说话不经大脑,这下倒好,在监察司和族长面前闹笑话了。
抱元坞满门这么多人族,想要全数营救谈何容易?
黑雀使者冰冷的眼眸扫过元昊,将这段小插曲略过。
“此事牵涉仙门余孽,我已如实禀告司里,司里会加派人手,前来襄助。”
“抱元坞行刑时间照旧。”
“这段时日,都警醒些,莫要再生事端!”
……
吉阴江。
江水清澈,在月光下泛起银白色光晕,江面波光粼粼,似有星辰在水面跳动。
而在江底,透明微弱的屏障隔绝了一切气息,旁人难以抵达。
“贺月,你不知道师尊如今是什么情况吗?你是要害死我们吗?”
“你倒是得意了,非要逞什么英雄,如今监察司就在外面等着!”
“救了一个还不够,现在又来一个!”
在江底阵法中,一位体形壮硕,脖颈间遍布横肉的男子,名为贺日,他忍不住出声怒骂道。
贺月女仙半低着头,挡在两位担惊受怕的女仙面前。
“师尊一直教导我,道宗之所以还遗留世间,就是为了匡扶正义,替人族主持公道!”
“火凤族元旻强取豪夺,肆意凌辱女仙,贺月并不觉得自己出手有错!”
被唤作贺日的男仙愈发生气,面对不知悔改的贺月,他愈发咆哮起来。
“当初误打误撞,这才得以从寂厄城冲破包围,逃之升天,师尊正是恢复的关键时机,若不是你一时心软,得罪了元旻,又怎会引来监察司注意!”
“若你能沉住气,祁雪顶多受些侮辱,抱元坞不会被满门抄斩,我们也不会陷入如此囹圄之地!”
“如今倒好,行踪已然暴露,百里梧州被封禁的严严实实,黑羽使者不是傻子,岂能善罢甘休?”
“现在竟又跑来一个,还打伤元旻,谁能保证她逃跑的时候,会不会留下什么破绽?”
贺月低头,她自然知晓她们的处境有多被动。
她不想发生这等局面,当初她出手,就是不忍看到人族女仙如此遭受欺凌。
故此,她根本就没对元旻起杀心,只是伤了元旻,救走祁雪。
可她万万没想到,事情居然演变成这般田地。
她能理解贺日的愤怒,若是自己不动声色,对祁雪遭受欺凌一事置之不理。
那么师尊暂且不会被监察司盯上,抱元坞也不会落到如此地步。
可是,事事都该为大局考虑,祁雪是活生生的女仙,难道她就一定要为了大局考虑,牺牲自己吗?
“祁雪和邝嘉是受害者。”
“你也看到了,继祁雪之后,邝嘉同样遭受迫害,只要元旻还在,他永远会伤害无辜女仙……”
贺日双目通红,出声反驳。
“所以呢?”
“究竟是遭受欺凌重要,还是抱元坞满门的命重要?!”
“这世道已然如此荒唐,能留着命才是最重要的!”
邝嘉紧紧拉着祁雪的手,二女皆是面色惶恐。
在监察行走出手镇压元旻后,自己便循着师姐的气息,找了过来。
她与师姐素来亲近,她早就在师姐体内种下印记,可以察觉到师姐的气息。
当然,在面临严刑拷打时,自己什么都没说。
逃出元府时,所幸身后有监察行走释放的岩浆,引起元府众妖注意,自己方可有惊无险,抵达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