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黑夜,斑驳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投射几缕柔和光亮。
雅致的房间,几盏昏暗的烛火跳动,将房间照得橙红。
“不,不要…”
“少公子,求你放了我…”
精雕细琢的红木床,一位遍体鳞伤、衣着凌乱的年轻女仙,瘦削的身体不断向后缩。
她是抱元坞弟子邝嘉,更是宗主之女。
本该前途无量的她,如今却畏畏缩缩,声泪俱下,出声哀求。
邝嘉对面,则是一脸狞笑的元旻。
贺月仙子先前刺中元旻的那一剑,并未伤及要害,在火凤族的天材地宝供养下,已然没了大碍。
元旻慢慢逼近,赤裸裸的眼神上下打量着邝嘉,好似要将其生吞活剐一般。
火凤一族血脉不凡,故而化作人形后,相貌自然不俗,然而此刻面目狰狞饥渴的元旻,却是异常丑陋。
“嘶,仙子在狱中可没受什么罪吧?”
“还好这花容月貌的小脸没被伤到呢~”
元旻轻捏邝嘉的下巴,此刻哭得梨花带雨的邝嘉,更显得楚楚可怜。
“少公子,求您放过我吧,我真的没有和道宗勾结!”
元旻贴近邝嘉,贪婪着闻着邝嘉体内,隐约散发的人族修士香气。
心中暗道快活,若不是道宗自己找死,自己又怎能如此轻而易举得到抱元坞宗主亲女。
“仙子,抱元坞勾结道宗余孽,监察司大人可发话了,三日后满门抄斩。”
“元旻不忍仙子就此凋零,这才出手相救,你怎能这般不知感恩?”
邝嘉仙子闻言,身形一怔,当即哭出声来。
“抱元坞素来安分守己,从未勾结道宗,更没有不轨之心!”
“抱元坞上下数千性命,岂能如此草率,你们,你们岂能……”
说罢,邝嘉似乎想到了什么,仿若溺水之人遇到浮木一般,紧紧攥着元旻的衣袖。
“少公子,求求你,救救抱元坞。”
看着昔日仙气飘飘的高岭之花,如今卑贱到尘埃,苦苦哀求自己的模样,这让元旻愈发兴奋。
元旻眼神勾满欲望,语气倦懒暧昧。
“仙子既有所求,元旻自然不会拒绝,只是仙子应该知道……”
邝嘉闻言,脸色灰暗无神,她自然知道元旻此举究竟想做什么。
她心中隐约也有猜测,即便自己真的应了他,监察司黑雀使者说的话,又岂能会因火凤族的少公子而改变?
可是,爹爹多年来谨小慎微,无论是火凤族还是妖庭达官贵人,每年该给的孝敬是一分都没少过。
然而,他们终究是人族,在这个以妖族为尊的仙界,人命就如草芥。
念及此处,邝嘉绝望的闭上了眼,流出两行炙热滚烫的泪水,心中已然存了死志。
如果,少公子真能帮助自己救回宗门上下,好像牺牲自己,也算不得什么……
可是,为什么一定得这么委屈?
就在此时,木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咚咚咚!”
元旻看到邝嘉这幅放弃挣扎、乖巧顺从的模样,心中正是欢喜,听到门外嘈杂的声音,当即沉声怒骂道。
“本公子不是说了吗?今夜谁都别来搅我好事,滚出去!”
闻言,门外沉寂半晌,正当元旻打算直奔主题之时,门外却再度传来声响。
“咚咚咚!”
元旻气不打一处来,原本命令下属从狱中带走邝嘉,自己便提前叮嘱过,任何人不得坏自己好事。
哪个不长眼的,竟敢扫小爷兴致?
元旻骂骂咧咧,打开房门,正欲一脚踹开不长眼的废物时,身形一顿。
“行走大人,您怎么过来了?”
秦熹半低着头,神情晦涩,目光扫过房中惊慌的人族仙子,随即露出一抹微不可查的厌恶。
早在先前,这位火凤族小公子带走抱元坞仙子时,秦熹就大概知晓是什么情况了。
她原本不想多管闲事,抱元坞已是如履薄冰,倘若自己再出手,只会牵连抱元坞与道宗。
可是,为了大局一味忍气吞声,当真值得吗?
“听闻少公子私自带走囚犯,抱元坞上下与道宗勾结,为少公子安全着想,还是将她交由我,带回牢狱为好。”
“少公子莫要忘了,上次因何受伤。”
元旻闻言,脸色谄媚和煦。
“行走大人严重了,上次元旻受伤,乃是道宗余孽暗中偷袭。”
“如今黑雀使者坐镇此地,道宗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才敢再度来犯吧。”
秦熹闻言,眉头轻挑,“少公子不可轻敌,纵然道宗来不了,那她呢?”
“她?”
元旻顺着秦熹的目光,看向早已吓成惊弓之鸟的邝嘉仙子,不禁轻蔑一笑。
“行走大人莫要玩笑,除了道宗还算硬骨头外,这些所谓的人族仙子,哪有这个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