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皇上的目光看过来,玉珏小心说出了自己的推测:“除非此前她用药掩盖了脉象,所以才能够欺骗于皇上。”

宓奚回想起出征时他借故探寻过她的脉象,的确如玉珏所说,不似习武之人的脉象,如果她用了遮盖脉象的药物,跟在她身边的御医又怎么会测不出来?

“她这一路上可有异常?”

玉珏思索片刻,道:“她会借着身体不适的缘由,时不时让马车停下来歇息。”

宓奚冷哼一声:“恐怕就是在那时留下了线索,令其同伙寻着踪迹前来接应。”

玉珏知道这是自己疏忽所致,将头埋得更低。

宓奚眼底晦暗,想到些什么:“如若她与那刺客是为同伙,那么当初刺杀之事,便十分蹊跷。”

玉珏一瞬间如同醍醐灌顶,道:“您是说,当初她为您挡下那一箭,是其自导自演?!”

如果是这样,那么很多事情就能解释得通了:“怪不得,纵使那个刺客再有通天本事,如何能够在这防备森严的宫廷之中来去自如?除非是有人将宫中布置告诉了他,这才使得他能够顺利逃脱!”

宓奚转动手中的白玉扳指,踱步走到门前。

不知为何,那天边竟似有一片霞光,红得近乎妖异。他眉头紧锁,心中的不祥的预感渐渐扩散开来:“刺杀一事后,我便对她……”

他试图回想,可是和之前一样,只要他妄图拨开脑中的那片浓云去触碰记忆深处,一阵尖锐的疼痛便会立刻刺入他的脑海,让他无法继续深入。

宓奚伸手掐入眉心,直至留下两道深刻的痕迹,才使得头痛之症稍稍缓解。

玉珏连忙道:“皇上,奴才让御医过来给您瞧瞧吧。”

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宓奚望着天边那抹残云,忽然改了主意:“把今日在太医院值守的太医都叫来。”

玉珏连忙吩咐人去请太医,又听他道:“城门尽数封锁,秦叹月逃不出京城,朕给你两日时间,把她给朕找出来,否则,你这差事也不用再做了。”

皇上这是动了气。